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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翹。
心中“正”字添上最下面一橫正好湊齊,六個整整齊齊排成一排。從進書房到現在,短短一炷香的時辰,阿爹已經足足長嘆了三十次。任憑她百般解釋驚馬,以及後面馬匹不受控制跑到桑樹林中之事,他依舊不改擔憂本色,長吁短嘆個不停。
“哎……”
第三十一聲了。將玉如意放回支架上,袖下拳頭攥緊再鬆開,阿瑤緩緩開口:“阿爹,若是沒有足夠的極品生絲完成進貢的綢緞,胡家會不會有危險?”
“……阿瑤在說什麼,什麼危險?”
胡九齡收拾出城南鋪子讓愛女先去,完全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他雖然寵阿瑤,但繼承家業如此大的事上還分得出輕重。生產綢緞是項複雜而又枯燥的過程,不說別的,單是將一根根細密蠶絲從蠶繭中抽出來,這活就不容易,更別說後面將蠶絲放入織機。如此枯燥而繁重的勞動,很容易消磨人的意志。阿瑤是他看著長大的,從小沒吃過苦,渾身上下更是缺少韌勁。若是叫她乍接觸,辛苦之下心生牴觸那就得不償失了。
再三思慮後,他決定先培養阿瑤的興趣。其實凡事有利也有弊,抽絲剝繭雖然做起來枯燥,但做熟了順溜起來卻是行雲流水。一根根蠶絲從蠶繭中被抽出來,其中的順滑感讓旁觀者無不心生暢快。知曉這點,他命胡貴連夜找出最熟練的下人,集中調到城南鋪子。等阿瑤去看時,就見百十號下人利落地抽絲,那順溜的感覺,總不至於讓她心生厭惡。
就這樣先把興趣調動起來,等日後再接觸更難的事,也就不會覺得難以上手。
他是這樣想的,也這樣吩咐人做了。可萬事俱備,他的一片苦心卻被那半道截胡的狼崽子全都給毀了。不僅如此,他還公然帶著阿瑤共乘一騎、招搖過市,連他這當爹的都沒帶那般親暱地帶女兒騎過馬。
這能忍?
最不能忍的是,他家傻閨女還幫那狼崽子說話,這簡直是在剜為人父的心!
悲憤之下一聲聲自胸腔湧出,直到他聽到阿瑤的聲音。
“阿爹!”阿瑤不悅地看了他一眼。
“乖阿瑤,不怪爹多想,這世上最難猜的就是人心。知人知面不知心,對認識不久的人一定要多加提防。”
阿瑤無奈地翻個白眼,“知道啦,那阿爹,剛才我再問你,極品生絲不夠絲綢交不上去,皇家會不會怪罪?”
“延誤皇家之事,哪怕是再微小的事,也有可能招來滅頂之災。不過我們胡家綢緞向來保質保量,不會出現這種可能,阿瑤問這個幹嘛?”
心中某個念頭越發強烈,阿瑤撅嘴:“阿爹只注意到景哥哥帶女兒出城,後面那些話您完全沒有聽。”
胡九齡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這不是見你那般自然,坦誠的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一樣,阿爹腦子嗡一下,完全沒心思去聽後面的了。我好像隱約聽到宋欽文,難道出了什麼事?”
“恩,昨日沈墨慈受了傷,她藉此叫宋欽文出來。兩人在我胡家先祖種下的桑樹林中做那等……總之是傷風敗俗之事後,然後沈墨慈說她求了平王,讓宋欽文去臨州參加科考。”
“傷風敗俗之事?”胡九齡大驚,“那臭小子怎能讓你看到。”
“沒有,”阿瑤耳根微紅,下午將兩人打得抱頭鼠竄、又揭穿沈墨慈陰謀後,少年帶她出來。去時繞好久的路,出來只需要很短一段距離,察覺到不對,當時她就問過他,而少年的回答卻讓她紅了臉。
“剛才他們做得事,看了會長針眼。”
微微撓下耳朵,博古架前阿瑤解釋道:“景哥哥武藝高強,遠遠地聽到兩人在做傷風敗俗之事,帶著我在桑樹林中饒了一圈。等我們過去的時候,兩人正好開始說事。所以女兒剛才就說,阿爹不該懷疑景哥哥,他明明是在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