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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而且話說回來,女兒下午雖然沒去成城南鋪子,但大體看過了胡家的千畝桑林,也沒白白浪費時間。”
原來如此,胡九齡心裡總算舒坦點,可嘴上他依舊沒鬆口,“有事好好說就是,光天化日之下就把你擄上馬。”
“是驚了馬,他救了我。阿爹,我們先不說這個。就如景哥哥所言,宋舅舅這些年看管鄉下的千畝桑林,眼見著就要倒春寒,各戶養蠶的人家不夠吃,來胡家買桑葉。若是在這其中動點手腳,優先給沈家蠶農桑葉,那我胡家豈不是損失慘重。”
宋冠生不是那樣的人……
胡九齡本能地想搖頭,可想到宋欽文的科舉,他堅定的心終於有所動搖。在獨子的前程以及宋家可能的滿門榮耀面前,宋冠生當真能堅守本心?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想到此事可能造成的嚴重後果,胡九齡終於從醋缸中浮出來,面色變得凝重。
見此阿瑤也明白了,“是不是真的有這種可能?”
“既然知道了,就斷不會如此。”
“可若是不知情呢?若非女兒有此奇遇,我們也不會知曉宋欽文與沈墨慈之間的深厚感情。前世這時候宋欽文馬上就要參加鄉試,他比如今還要風光。如此前程遠大之人,舅舅肯定更重視他的意見,想在桑蠶葉上動手腳也更容易些。女兒隱約記得,上巳節倒春寒後,阿爹就開始忙起來。然後再過一個多月,等到綢緞下來的時候,您神色明顯憔悴很多。本來隨著年歲漸長,您很少再走南闖北,大多數時候都是坐鎮青城看著鋪子生意,重要的差事由貴叔出面。可那次阿爹一反常態地要親自北上送貨,您走後沒一個月,噩耗傳來,胡家商隊進京途中遭遇山匪,所有人被拋屍山崖,屍骨無存。”
說到最後阿瑤眼中蓄滿淚水,聲音中也帶出點哭腔。她忘不了靈堂中那口只放了衣冠、空空蕩蕩的棺材。老一輩人常說,拋屍荒野之人會化身為孤魂野鬼。前世最後三年大半的日夜,她常常夢到阿爹孤零零飄零在天地間,困苦而淒涼,每每夢醒淚水總會打溼枕頭。
那時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好端端的阿爹要親自北上。即便重生後,知曉沈墨慈是罪魁禍首,她也不明白一向穩妥的阿爹為何會入套。直到下午桑林中,少年三言兩語拆穿沈墨慈險惡用心後,前世的一切反常都有了解釋。
極品生絲不足,湊不齊進貢綢緞,無奈之下阿爹只能親自入京。
“前世女兒從未關注過胡家生意上的任何事,以至於如今事到臨頭才想明白。其它的女兒不敢確定,但上巳節後這場倒春寒確實存在。不同於先前那些年幾日便過的倒春寒,這次足足持續將近一旬,最冷的時候甚至身處胡家、有地火龍的女兒,上山進香時都要披上冬日的皮毛大氅。”
胡家後宅整個鋪著地火龍,四季如春,尤其是阿瑤繡樓周圍,地火龍更是燒得格外旺,繡樓內引晉江活水的池子更是常年恆溫,可以隨時下去沐浴,置身其中阿瑤壓根感覺不出時節的變化。這場對蠶農損傷慘重的倒春寒,在她記憶中就沒有印象,是以更是無法提前預知。
這會也是洞悉沈墨慈陰謀後,她仔細回想,才藉由跟阿孃上山進香的一個片段想起這時節反常的嚴寒。
她真沒用,阿瑤肩膀耷拉下來。
敏銳地察覺到愛女情緒失落,胡九齡將心思從商場上的層層算計中抽離,眼角眯起滿臉慈愛:“阿爹只希望阿瑤能無憂無慮,以前許多事從未告訴過你,不知道也怪不得你。再者,阿瑤也不必跟沈家姑娘比。我胡家所生意這麼多年,一直堅持一點:先做人,再做事。”
“先做人,再做事?”阿瑤抬起頭,失落的小臉上若有所感。
“對,人生在世,如果連最基本的做人都不會,就如蓋房子沒打好地基,成就再高,上面的屋簷多華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