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去一晚,今早,送小木來鎮上,她又想起了這事兒,心裡害怕起來,好似,背後有雙眼睛盯著自己似的,她按耐不住了,一定要把事情前後起因和沈芸諾說清楚,等沈聰查到自己頭上,那時候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周菊多看了她兩眼,冷哼了聲,“大嫂說的什麼話,裴娟和陳餘罪不可赦已經被知縣大人秋後問斬,她們衝著做臘腸的法子來的,背後哪還有人?”她住在鎮上,想打聽點事兒再容易不過,裴娟和陳餘嫉妒沈芸諾賣臘腸掙了銀子起了歹心,佈下的這一切。

韓梅面上一喜,如果,沈芸諾不知道裴娟背後有人的話,她主動說出來,來日沈聰查到她頭上是不是會網開一面?見過李塊頭裴老頭的下場,韓梅心裡不怕是不可能的,拉著周菊的手,用力道,“大妹的確是受人唆使的,你回屋和三弟妹說,背後還有人。”

周菊冷哼聲,只當韓梅腦子糊塗了,這時候,聽著屋裡傳來沈芸諾的聲音,“讓她進來吧。”

周菊瞪她一眼,側開身,跟著進了屋。

韓梅聲音大,沈芸諾想不聽都難,裴娟和陳餘手裡的鋪子賣了銀子不假,可買人上門趁火打劫不是隻有銀子能辦到的,沈聰在鎮上的名聲大家有所耳聞,那些人都畏懼沈聰,不敢應下這些事兒,加之沈聰和她說的,沈芸諾明白,韓梅說的是實話。

短短時日不見,韓梅面色憔悴了許多,沒睡醒似的,一張臉腫著,一點精神都沒有,沈芸諾不欲和她多說,“大嫂想說什麼快說吧,我哥送小洛出門了,很快就回來。”

簡單的一句話叫韓梅臉色煞白,果然,沈聰知曉她和裴娟是一夥的,沈聰沒找她的麻煩,只是沒來得及而已,韓梅身子有些發抖,手撐著桌子才能穩住自己的心神,動了動唇,話剛到嘴邊,被背後的人突然出聲打斷。

“阿諾妹子,有個叫玉翠姑娘的人說找你說點事,你認識嗎?”石子站在門口,絲毫不知打斷了韓梅的話,“你要是不認識我就把人攆走了。”石子眼中,雖然看玉翠長相還算老實,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沈聰不在,他們自然要小心翼翼。

沈芸諾一時沒反應過來,嘴裡唸了好幾遍才想起玉翠其人,論起來,當初還是玉翠照顧她生意幫了她的忙,再聽到這個名字,彷彿過了好幾年,“你讓她進來吧。”

玉翠沒多大的變化,一身鵝黃色長裙,腰間繫著腰帶,蓮步輕柔,神色不冷不熱,時隔兩年,玉翠仍然那般態度從容處變不驚,沈芸諾笑著指著旁邊的凳子,“玉翠姑娘坐,怎麼想起我來了?”

從賣橘子皮後,沈芸諾便沒和於宅的人打過交道,倒是從沈聰嘴裡聽說過於老爺的一兩件事,對玉翠,沈芸諾心裡存著感激,當日的情形是各取所需,然而,沒有玉翠照顧她生意,那些日子,熬不熬地過來都不好說。

“你不用客氣,雖說許久沒見,我還記著你呢。”玉翠隨意朝屋裡看了眼,見韓梅白著臉,很是侷促,玉翠目光微閃,調轉視線,望著床上嬌嫩的容顏,她說的實話,那段時間,沈芸諾賣個她的東西新鮮,得了主子不少賞賜,“不是你,我也不會討主子的歡心,得了不少賞錢,不瞞你說,我今日來,還是為著做生意的事兒。”

韓梅在邊上,面色更白,想到什麼似的,瞪大了眼,玉翠進屋她只是懷疑,如今,心裡卻是反應過來,裴娟說的背後之人,指不定就是眼前之人,韓梅不敢說話,她不知曉那邊清楚她和裴娟謀劃的事情不,有時候,為了斬草除根,寧肯錯殺也不會放過一個無辜人,尤其,她清楚,她算不得無辜。

沈芸諾目光微詫,“不知玉翠姑娘想和我做什麼生意,你今日找來這,也該明白,我相公出遠門了,我哥剛從監牢出來,鎮上如今賣菌子的人多,我又懷著孩子,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