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東郭季又暗暗有些慶幸,元京的國師一派黨羽怕是會遭到清洗,自己在這偏僻的馬場裡不太會被牽連,可他的前途也就全毀了。

姜挺回來之後,東郭季自然也沒好臉色。

“你倒是捨得回來了?”東郭季手裡拿著茶坐在凳子上,一臉陰騭地等著姜挺。他輕輕吹了口上面的熱氣,抿了一口後將茶水直接潑到了地上。“這麼燙要怎麼喝?!”

邊上的馬伕低頭不語,重新沏了杯茶端到東郭季水邊。這幾日裡,東郭季乾脆破罐子破摔,把原形都暴露了出來,不再偽裝成那個慈眉善目的太僕大人了。

“大人,小的是去給國師大人報信了,”姜挺道。

“報什麼信?”東郭季眼睛一亮,忙問道。這小子跟國師私下裡果然有來往!

“小的無意間發現了潛藏在軍營裡的冉國細作,他們掌握了我軍的動向,所以我軍一出兵,冉國計程車兵們就撤退。”

“哦?那你為什麼不告訴雷將軍,而是自己獨自去追國師?”東郭季追問道。

“等小的想到那細作的身份後,雷將軍和國師已經出發前去圍剿敵軍了,情急之下小的才會駕馬追趕。”

那日,其實是姜挺為了通知杜沿杉馬匹有問題才會突然離開,但他現在不能向東郭季透露實情,要是讓對方知道自己在杜沿杉面前說了他的不是,恐怕以後就沒好日子過了。

至於杜沿杉那邊,東郭季與他一時半會還碰不到面,到時只能將計就計。

“你搶功勞的本領倒不小。”東郭季冷哼了一聲,看來姜挺又在杜沿杉面前立了一功,自己再責罰他有些說不過去,但他又怕將來姜挺恃寵而驕,騎到自己頭上來。

“小的和東郭大人一樣,都是為了替國師大人分憂,但小的這次擅離職守,甘願受罰。”

東郭季正思索著要不要懲罰姜挺,聽見姜挺說要自願受罰,既然對方給了他個臺階下,那麼他也不用做的太絕,以防將來有什麼變故。

“嗯,那我就罰你杖責二十,以儆效尤,以後有什麼事切記與我商量後再做定奪,你明白了麼?”東郭季特意加重了後面幾個字。

“小的,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陰謀詭計什麼的,腦細胞死一大片……

☆、第22章

東郭季責問了姜挺一番,又以擅離職守的罪名把姜挺和善舞杖責二十,然後便獨自一人哀傷去了。

令東郭季糟心的不僅是杜沿杉失勢,還有馬場裡一直被剋扣的月銀用度。維持一個馬場需要不少費用,馬匹的口糧,馬伕們的月錢,還有其他方面都需要花錢。

可自從馴服好的戰馬被送到邊境後,新的馬匹並沒有再補充過來,而戶部則以這個理由減少了發給馬場的月銀。

馬場裡還有那麼多人要吃飯,伙食清一色的都是素食,廚房大娘是農家出生,她在邊上開墾了一小塊菜地,又養了些雞仔,馬伕們才能偶爾換換口味。

除了吃飯問題,馬場裡備用的藥物一直得不到補充。馬伕們平時馴馬所累積的新傷舊患,連個好點的傷藥都沒有,更別提看病的大夫了。

一些小病小傷只能靠自己養著,真撐不下去了才會到附近的村鎮去看大夫,費用當然得自己來出,所以大部分馬伕寧肯咬牙忍著,這也就是為什麼馬場裡都是些老弱病殘的原因。

東郭季來到這馬場不但油水沒撈到,還要跟其他馬伕一樣吃鹹菜啃饅頭,能不糟心麼?

行負責刑的都是平時一起養馬的馬伕,以前打李易打得那麼嚴重,也是因為國師在場的緣故,如今隨便應付了幾下便了事。

姜挺和善舞都是練過武的人,年紀又輕,二十杖下來倒也沒什麼大礙,特別是善舞,簡直跟沒事人似的,用刑後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