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隔房的大兄,前幾年他在外面做官,沒回來送我出嫁,你不認識也是常事。」

蕭玉麗低聲解釋完,就帶著夫婿向自己父親走去:「阿父,我們回來了。」

蕭景鐸站在蕭二叔身側,看到蕭玉麗身邊的那個男子,他猜測這應該便是蕭玉麗的夫婿了,於是淡笑著沖他們點頭。

鄭八郎走進,試探地問:「我是魏國公府八郎,敢問大兄是?」

「我是蕭景鐸。」

蕭景鐸?這個名字有些熟,鄭八郎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於是又問:「不知大兄的官職是?」

蕭景鐸已經有些不悅了,他笑容不變,說道:「蕭某不才,現在僅至員外郎,在兵部做事。」

鄭八郎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是他!魏國公府早就聽說過兵部新來了一個員外郎,姓蕭,聽說格外年輕。勛貴多出武將,和兵部打交道的時候多著呢,他們家正打算找門路結識一下這位年輕的員外郎,可是鄭八郎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蕭郎官竟然是他的內兄?

鄭八郎的態度一下子變了:「原來是蕭郎官,久仰久仰,原來你便是二孃的兄長。」

說著轉頭瞪了蕭玉麗一眼:「你怎麼不早說,不然我們早早就可以來拜會內兄,何至於耽誤到現在?」

蕭玉麗頗為委屈,蕭景鐸一走就是四年,去的還是一個鳥不拉屎的荒涼地,這些年蕭玉麗都要忘了這一號人了,怎麼能知道蕭景鐸升成了什麼官?但是蕭玉麗不想在眾人面前給丈夫沒臉,於是咬了咬牙,忍了。

「大兄前幾日才調回長安,我脫不開身,就忘了和你說,是我疏忽了。」蕭玉麗說道。

鄭八郎的臉色這才好看了許多,熱情地拉著蕭景鐸說話。蕭二叔這個正經岳丈站在一邊,頗為生氣。

當著他的面給女兒難看,現在不巴結他這個老泰山,居然去奉承大房的那個晚輩?蕭二叔心裡不好受,但是他知道自己無官職也無爵位,別說和國公府的女婿,就連自個兒的侄兒也比不過,如果看在蕭景鐸的面子上,鄭家人能對女兒客氣一點,這點委屈蕭二叔也認了。

「什麼,你還是啟元九年的進士?」蕭景鐸和鄭八郎這裡越聊越火熱,鄭八郎聽說蕭景鐸還是進士出身,越發驚奇,「啟元九年的進士,那是出了名的難考啊!」

顯然鄭八郎也知道啟元九年偏題漏題以及重考那一檔子事,蕭景鐸沒有多說,他想起什麼,又補充了一句:「說起來,我和鄭四郎還是同窗,國子監時我們曾一同上過《國語》課。」

「原來內兄和四兄還是同窗……」鄭八郎尷尬地呵呵乾笑,鄭四郎是嫡房的嫡出長孫,和他這個不受寵的庶房子弟完全不是一個概念。當年鄭四郎被送到國子學讀書,為了這件事鄭四郎的母親和他們吹噓了許久,言辭之間全是得意。國子監好進,但是國子學是出名的難進,鄭四郎能報入國子學那是天時地利,可是蕭景鐸竟然也是國子學畢業的學生,他背後的關係想想就很可怕。而這等人物,蕭玉麗居然說她的大兄仕途不得意,平日裡不必往來?

她怕是對仕途不得意有什麼誤解吧!

鄭八郎心裡把妻子罵了好幾遍,這個婦人淨是誤事,現成的門路險些讓她耽擱了。鄭四郎雖然和蕭景鐸是同窗,可是蕭景鐸比鄭四郎畢業早,再加上蕭景鐸連續四年不在京城,鄭四郎早就忘了這一號人,聽說兵部新來了一個員外郎時也沒有反應過來。鄭八郎暗暗得意,這樣正好,這個好處歸他了。

鄭八郎對蕭景鐸熱情的不得了,言談間除了套近乎就是在打聽兵部的事。蕭景鐸不喜歡鄭八郎趨炎附勢,但是這畢竟是他的二妹夫,為了蕭玉麗能在婆家過的舒坦些,蕭景鐸也不可能給鄭八郎沒臉。蕭景鐸非常清楚,逼死趙秀蘭的元兇是蕭英,幾次毒害他的人是吳君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