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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在家門口蹲了三天三夜的牆角。

雲雀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事情是這樣的——

在被雲雀認出來的那天,我因為他的一句話氣得直吐血——

沒錯,就是那句:“你原來是這麼個東西。”

聽完話後我心已碎,手抖著把電腦一扔,淚水崩騰著地飄到樓上去。

回到雲雀房間裡把剛才的事自然地忘得一乾二淨,像往常一樣抽出雲雀睡前看的書,趴在他的床上一頁一頁地翻。

那之後大約過了兩個小時,估計雲雀也累了,回到房間來睡覺。

我看得興起的時候聽到動靜,抬起腦袋瞥了他一眼,很自然地像往常一樣翻個身,騰出他睡覺的位置,低下頭繼續看書。

“你敢上我的床?”

“嘖,怎麼了嗎,又不是第一次……”我眼皮也不抬地嘀咕著,從床頭抽出另外一本書,那是雲雀常常看的一本書,我確定他已經看了很多遍,以前一直懷疑過這本書有連載功能,因為它常常更新。但是我看到書的名字就沒了興趣。

額,好像是叫《並盛町記事》……我瞄了眼封面,把它扔到雲雀的枕頭上,繼續埋頭苦幹。

誒,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雲雀剛剛在跟我說話?

我一個激靈爬起來,到現在我還是沒有適應雲雀已經看得到我的事實。

“你要睡覺了嗎?”我抱著書從床上站起來,神情忐忑地看著他。

他的目光落在我踩在床墊上的腳板上,一言不發。

“等等等……”我連忙低下頭,匆匆找出剛剛看到的那一頁,手忙腳亂地折起一角。然後才放心地遞到他手邊。

他的目光又定格在書上被折了角的那頁。

霎時滿屋殺氣沖天。

然後——

嗯,我被趕出來了QAQ。

雲雀照常每天去上學,晚上回來。每次出去回來的時候都很自然地無視掉在牆角種蘑菇的我。

唉,世態炎涼。

我長嘆一口氣,蹲在門口盯著遠處便利店的兩個學生。

他們穿著我沒見過的軍綠色校服,那款式還挺符合我的審美,至少我覺得比雲雀的萬年白襯衫加黑外套好多了,看了好多年,眼睛都長繭了……

“犬,回去了,外面太熱,我要回去洗澡。”

“知道了!別催我……到底要哪種口味的……”

“不是要幫骸大人買晚餐嗎?”

“所以說我不是在挑麼?!”

“那是口香糖。”

帶著眼鏡的少年輕嘆一口氣,和另外那個臉上有條疤的少年一前一後地走出便利店。

真好呀,在這友(基)情綻放的夏季。

我抬起腦袋看了眼上方火辣的太陽,目送兩人並肩離開的背影滿眼淚花。

我養了十年的娃不認我這個媽……

氣、死、我、了!

沒有空暇去糾正剛才自己腦子裡奇怪的想法,我跳起來氣勢洶洶地往宅子裡的後院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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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到宅子後的庭院,木質拉門大敞著,任由陽光一寸一寸地燃燒地板。身上還穿著校服的雲雀正逆著光,坐姿端正地書寫毛筆字。

看到這種情景我立馬就焉了,無聲無息地飄進去,坐在他對面發蠢。

高雅的情趣不敢鬧,不敢鬧……

不對——我應該氣勢洶洶地質問他為什麼要趕走我!

“雲雀!”

無視我。

“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