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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老蔣給的資料中,老蔣自己就有同志圈子裡的各種聚會,他說紀文不喜歡所以從來不跟自己去。這件事在紀文這邊卻成了自己的戀人在自己留校加班的晚上就會出門,至於去了哪裡連他也不知道。
除此之外紀文還問了展駿很多關於同居和相處的問題。展駿其實很想直接告訴他“別問我我被同居人趕過出來呢而且後續很悽慘說了你也不信”,但還是秉持著職業道德,和紀文說了些泛泛之談。
而在大部分的泛泛之談中,展駿還是給紀文透露出了兩個重要的訊息:展駿和戀人是竹馬竹馬的關係;他們現在因為一些誤會在冷戰。
情報換情報,資訊對資訊。
這兩個虛擬出來的情況剛好與紀文和老蔣現在的情況類似,一下子就讓警戒心變得超低的紀文對展駿生起一種病友的憐憫感。
到這一步為止,展駿前期的所有安排基本都完成了。這個案子他不想用出賣皮相的方法解決,嘗試換了灌心靈雞湯的溫和法子,現在紀文已經接收到了自己傳達的所有訊息,就等之後他主動找上來傾訴煩惱了。
當然在傾訴煩惱之前,展駿在紀文面前始終要保持一定的曝光度。
展駿邊開車回市區邊理了理整個過程,覺得自己堪比福爾摩斯轉世,這個案子結束後肥佬王不給自己發點獎金簡直都對不起貝克街221B。
被掉進錢眼的展駿惦記著的肥佬王正站在窗邊再次隔著一面混凝土巨牆俯瞰世間百態,展駿就進了辦公室還他鑰匙外加簡單彙報案子的進展。
該說的事說完之後,王釗君猶猶豫豫地問了他一個問題:
“老展,那啥,你……你是不是跟薛景燁同居過?”
展駿:“……”
王釗君:“哎?真的啊?!我擦,老展你……姓薛的就是個渣啊!唉!”
展駿奪過他的煙扔在缸裡:“你怎麼知道的?”
王釗君心疼地看了看那支剛含在口裡還沒點起來的煙:“他打過來問我的。”
“你說了?”
“我說什麼了?”
展駿趕快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問你什麼了?直說,多難聽都給我說!”
王釗君回憶了一下:“你知道我挺討厭他的,沒什麼好話說。他就問我你住哪裡,我說你問這個幹嘛,他說你給他操了一個月之後拍拍屁股就走了,不仗義,他要問你……咳,這個反正挺難聽。我當時那個氣呀,我說展駿什麼樣的人物,能被你這孫子壓?然後他笑了兩聲說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住哪,我直接就掛了。”
展駿坐在沙發上垂著頭不說話。他現在很想做一些他的身體不能承受的事情,比如抽一支菸或者喝一次烈酒,或者再不行就畫個薛景燁的人像放在自己面前,拿刀子一刀刀地割。
王釗君和他是關係最好的朋友,甚至可以說,他只有王釗君這樣一個真心真意的朋友。薛景燁知道他喜歡自己,就明示暗示他說不喜歡看到展駿和別的人太親近,所以展駿也傻傻地沒去跟人交往,留了個清高孤傲的名聲。到了大學畢業,他拿完了能拿的獎學金和各種榮譽,照了兩張全班一起的畢業照,就只有一個王釗君陪他拎行李離開。
淒涼嗎?當時可不覺得。當日他還覺得自己如此自貞自愛,總能打動薛景燁那顆心,頑石也能被捂暖。
可薛景燁給王釗君的這通電話是什麼意思他現在完全能明白。沒了那層矇蔽自己心眼的霧,他把薛景燁這個人和胸腔裡的鐵石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在嘲笑自己,並且藉著王釗君,他展駿最好的唯一的朋友,來嘲笑自己。
終於惱羞成怒了嗎?因為自己先甩手走人,因為覺得沒面子了嗎?
展駿冷冷笑了一聲,聽得端著杯熱茶正要遞給他的王釗君打了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