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蘇晚眼眶微紅。

花若水摸摸她的發:“傻孩子……”

話未說完,忽然有人在外恭聲道:“回稟樓主。”

花若水放下手,走回桌旁,恢復一貫的威嚴儒雅:“進來。”

門一開,一名弟子快步走進來,根本不敢抬眼看正對門的畫幅,彎腰行了一禮:“回稟樓主,慕容山莊莊主遞貼拜訪。”

慕容瀟瀟?蘇晚愣了愣,總算想起走的時候他曾經說過要來鏡花樓看她,她還答應了的。

花若水已道:“請。”

“是。”來人退出去的速度和來時一樣快,頭一直低垂著,彷彿生怕一個忍不住去看那幅畫。

一幅畫的誘惑力都這麼大,換成是真人,豈非把人的魂兒都勾去了?

蘇晚一直對自己這個身體的長相併不太在意,思想仍維持在原本的相貌上,但現在,她終於能夠理解,為什麼剛到聚寶山莊那幾天,回頭率會突然直線上升。

跟著花若水來到大廳,慕容瀟瀟已坐在客位上,跟司徒秀說著話。見他們進來,慕容瀟瀟很快起身,先是對著花若水抱拳行禮,再是對著蘇晚微微一笑:“小晚,別來無恙。”

幾個月不見,他風采依舊,行止間似又多了些沉穩。若是平時,蘇晚肯定奔過去,直接一個爆慄敲他頭上,再說一句:“擺什麼酷,小樣兒欠扁吶?!”

但如今,她只是站在花若水身旁,淡淡回了個笑:“蕭瀟,好久不見。”

她襝衽有禮的模樣他還是初見,不禁有些錯愕。

司徒秀咂咂嘴:“小晚啊,你們聊,我老人家還有事,就先走了……”

“師父!”蘇晚忍不住撇嘴,“別說得好像很忙的樣子,不就是喝酒嗎?乖乖坐著,晚上我把爹藏的那幾罈子精品陳釀分你一罈。”

話剛說完,司徒秀綠豆眼一亮,連忙坐好:“這麼久沒見了,我老人家也怪想這臭小子的,不多說會兒話怎麼行呢?哈哈,哈哈……”

眾人無語。

慕容瀟瀟重又坐下,花若水笑道:“慕容莊主遠道而來,花某也無甚招待,既然司徒前輩也喜歡,晚上為慕容莊主接風洗塵時,便讓人取三壇陳釀來罷。”

司徒秀大喜:“如此正好。”

“花樓主費心。”慕容瀟瀟也笑,目光卻一直停在蘇晚身上,“小晚,怎地精神不好?”

蘇晚忙道:“沒事沒事,只是有點頭疼。”

“這幾日起風了,早晚清涼,要注意添衣。”

“知道了。”蘇晚乖乖答應著,心頭卻不期然浮現出今晨他站在風中蕭索沉默的樣子。

黑色的衣襬被風吹開,如墨的長髮隨風飄散,精緻絕美的臉上透著深深的悲傷。

不能再想了……

她捂住頭,晃了晃。

不能再想了……

抬起手敲敲腦袋,想敲掉那個影子,剛敲第二下,手便被人緊緊握住。

她抬眼,想看清楚是誰,但眼前所有的東西都在搖晃,無論怎麼睜大眼,都看不清……

“小晚!”慕容瀟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急切,然後一隻手擱上額頭,“怎地如此燙手?小晚?小晚!小晚……”

再下去,什麼也聽不清……

整個世界都在搖晃……

她眼前一黑,失去知覺。

啟程

醒來時,只覺得頭痛欲裂。睜開眼,是熟悉的臥房。

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這麼昏了,果然是說什麼來什麼。剛說頭疼,立刻暈倒。

蘇晚稍稍動了動,忽然就聽到一個聲音:“醒了?”

“蕭瀟……?”

“嗯。”慕容瀟瀟應了一聲,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