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習慣了。”

抓在君逸羽腰邊的手緊了一緊,君天熙再要開口,卻被爭飛“呼哧呼哧”的鼻息打斷了,偏頭看到湊到了自己和君逸羽身邊的馬頭,君天熙直起身來摸了摸它,“你這馬兒,好像比以前乖了。”

乖?怕爭飛傷到君天熙,君逸羽還準備把她拉開的,見了這一人一馬的熟稔模樣,她奇怪挑眉,但看爭飛絲毫沒有揚蹄的意思,還親密的拱了拱君天熙的掌心,她知道自己白擔心了,正好藉著爭飛的靠近退後一步,拉開了與君天熙的距離,“它可真談不上乖……”

君逸羽的銀色面具系掛在馬鞍旁,隨著爭飛的動作,晃盪起的細碎月光,映入君天熙的視線,她伸手欲拿,卻是君逸羽見了,搶先用手按住了它,“這個髒,不知道濺上過多少人的血,你別碰。”

君天熙想起白日在城牆上,想要為君逸羽摘面具時,被君逸羽退後避開了,也是因為……髒?君天熙心頭,泛軟又泛酸,她繞開君逸羽的手,堅持拿下了面具,撫摸著它的邊緣道:“這次北征,你便別參加了,回京等我可好?”

左右面具已經被君天熙拿在手裡了,好在之前洗淨過的,君逸羽也不再阻止,只是搖頭道:“陛下御駕親征,欽點我做中軍副帥,前軍都出發了,我怎麼能臨陣脫逃呢?再說了,我還想跟去撈軍功呢。”

“撈軍功?你連封賞都不要,撈什麼軍功。”君天熙擺明了不相信君逸羽的託辭。

“將士們拿命換來的軍功,當然是不能扔的。”看了眼被君天熙拿著的面具,君逸羽又看向遠處的冷月邊牆,聲音有些飄渺,“我只是,不想拿它們加官進爵,想攢下來,換來和一個人光明正大在一起的資格。”來為君康舒報仇,也為君天熙分憂,再掙足功勞,堵住悠悠眾口,她才好與長孫蓉在一起,並且如她所願,留在玉安,這是君逸羽北來前便想好的,只是……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戰場的殘酷。實踐的過程太過沉痛,她險些承受不住,而且,還只勉強實現了一條……

“你……”君天熙的心跳是前所未有的慌亂,甚至讓身為帝王的她,狼狽的偏頭,不敢再對視君逸羽的眼睛,但無可否認的是,她心頭砰砰亂跳的,慌亂之外,更是前所未有的歡悅。

從沒見過這麼忸怩的君天熙,君逸羽反思前言,心知是自己不清不楚的話,鬧了大誤會!大戰前夕,不好牽扯兒女情長,君逸羽也不想在把握萬全前,將長孫蓉暴露在未知中,說不得只能擺手,胡亂瞭解釋,“我……不是……你……”

“君逸羽,這個面具是哪兒來的?我聽說是你這張臉殺氣不足,上戰場戴它,是為了震懾?”君天熙畢竟是君天熙,不是尋常的閨閣女兒。她往坡上走了幾步,藉由夜風撫平了臉頰的些許熱意,然後舉了君逸羽的面具,換了話題,只剩微揚的音色,難掩揶揄笑意,洩露了她的心悅。

君逸羽跟著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此時此地,都不是她與君天熙論說私情的好所在。而且,御駕親征,明日,眼前的女人便要踏上沉重的征途,至少今晚,她不想攪碎她的舒懷。當初那句“想要守護一生的人”已經讓君天熙誤會許久了,君逸羽壓下內疚,勸撫著自己:不多這幾個月,也不怕多添這次……

“震懾?倒也……算吧。”微微仰頭,看著高處的君天熙,她的眼睛點染著月色清亮,極為難得的透上了一些頑皮色彩,君逸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忍不住跟著她笑了,只是視線轉到她手中的冷厲面具時,音色中又帶了些嘆息,“這面具,是耿忠節王在世時給我的。”

“唐劭啊。”君天熙也有些感嘆。平心而論,她是感謝唐劭的。若非唐劭的忠義取捨,別說今日的北伐慷慨,只怕她和她的江山,難逃困局。甚至唐劭的自絕,也免了她一場為難……

“嗯,唐老將軍在時,時常提點我,我在他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