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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起一隻手打斷他,楊樹仁把心一橫,開口說道。
“那成,我看就這麼著了!”
王德財與劉致文對視一眼,然後點頭說道。
“行,我看這也行……”
李亭玉呷了一口茶,接著看著三人慢條斯理說道。
“單是咱們四家還不行,要把其它人都拉上,告訴他們,若是這一關過不去,不出三月,咱們都得關門!”
第15章 反應(求收藏、求推薦)
京城有皇氣沒水氣,就其實就是北平不似江南,水氣充沛,尤以春天為最,缺少水氣使得京城的春光並不似江南那般嬌美,尤其是颳起風的時候,那風裹著沙土便湧進了京城,塵土飛揚的擋住了陽光,天地間更是天昏地暗的。來時真是胡塵漲宇;八表同昏。脖領裡、鼻孔裡、牙縫裡;無往不是沙塵;這才是京城的春天。
不過還好,這天塵沙天每年也就只有春冬颳大風的時候才有,至若是成天這樣,那日子可就沒辦過了,颳了一夜的大風,待二狗推開門的時候,只看到院子裡的大槐樹那抽嫩的樹葉這會都蒙了層土,都看不著一絲綠意了。
和往日裡一樣,吃了年前在城外拾回來的媳婦下的那一大海碗麵條,二狗便憨笑著同鄰居打著招呼,身上還是那身沾著煤灰的衣裳,路上難遇見幾個頑皮的野孩子,還不免聽到孩子們唱著歌謠嘲笑他:
煤黑子,打算盤,你媽洗腳我看見!
面對孩子的嘲弄,二狗只是憨笑著,頂多只從腰間褡布上取下插在那的那根短粗的旱菸袋,裝模作樣的打上去。
煤黑子是京城最下九流的活計,從來都是辛苦活,一篩一篩的搖,一篩一篩的曬。幹了一天下來,也就只有眼珠是白天的,碰著心好的東家,會備下兩桶水,還能洗洗,若是尋常的東家,至少也就是讓人提點井水擦擦。
過去他是走街串巷的煤黑子,過了冬防能閒下小一年來,往看要麼是去扛苦力,要麼是進煤行,今年和往年一樣,他進了煤行,不過是新開的一家——“華揚號”,剛一開張,就靠著那蜂窩煤擠兌的滿京城的煤行都幹不下去了。
“現在的東家倒是不錯,給備兩桶熱水不說,中午的飯裡,還有大片的肥肉哩!”
心裡這麼想著,二狗的腳步便加快了,早去一袋煙的功夫,能多掙好幾文錢那。
“二十兩一個煤機,沒準等進了冬,便能置下來一個!”
二狗雖說名子傻,可心思卻活,若是置下一個煤球機,入了冬到了家家戶戶備“冬防”的時候,沒準一個冬便能掙上幾十兩銀子。
心裡這麼想著,經過街口時卻聽著街邊傳來聲喊聲。
“喲,二狗,這趕著幹嘛去啊,是投胎啊,還是奔喪,走的那麼急?”
聽著聲音一瞧,是孫記煤行的夥計丁四,二狗連忙奉了個笑。
“我瞧著像是奔喪!”
丁四旁邊的一個並不認識的夥計在一旁附和著。
“可不是奔喪咋的,瞧瞧那臉模樣,以為拾了媳婦便能過上好日子了……”
丁四不饒人的話,換來的只是二狗的憨笑。
“丁,丁四爺,瞧您話說的……”
看見二狗那憨樣,丁四卻把手朝著門旁掛著的價板上一指。
“二狗,你瞧瞧……”
啥?
二狗看著價板,他不識字啊。
“知道你不識字,睜大你的狗眼瞧瞧,11文一塊,正宗的18眼蜂窩煤,回去和你們東家說一聲,趁早麻利的關門,這京城沒有華揚號的地方!”
啥?
11文一塊?18眼蜂窩煤!
當二狗急匆匆的跑到號上的時候,卻瞧見號上的掌櫃、夥計似乎都在談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