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所有人的臉上都顯得很是緊張,就連同往日裡來拉煤的販子,一問過價,知道了煤價沒降的時候,便尋個理由離開了。

“狗子,這下可不好了,全京城的煤行,現在都是11文一塊,若是咱們不降價,只怕,這一關是過不去了!”

“狗東西,胡說!”

一旁頓時有人不樂意了,

“你沒瞧見嗎?這是擺明了,行裡頭要對付咱們東家!”

“東家,您可得想想,這是擺明了欺負咱那!”

在同文館外,見東家一語不發,默默望著灰不溜秋的街衢,紛紛迴避的行人,似乎若有所思,又似乎也沒想,李惟心耐了許久,又接著說道。

“11文,東家,若是咱們也賣這個價,即便是不虧本,也無利可圖了?”

可唐浩然依然沒說話,這在他的意料之中,只不過現在的這個價格,還不合適,還不能給他們致命的一擊。

“東家,你在想?”

“我在想……”

唐浩然眼瞼微微一抖,從沉思中憬悟過來,

“現在正是值春,去年冬防的時候,家家都剩了些煤,降價也不礙事,這樣打價格戰,其實比的就是誰的銀子多……”

價格戰比的就是誰的銀子多,底子厚,比誰能撐到最後。

“這麼著,”

朝著遠處看了一眼,唐浩然衝著李唯心一笑。

“今天各個號上只出五千塊煤,用那些嘴最會講的把式,告訴他們……”

聲音微微一壓,唐浩然便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應對之策拋了出去。

“東家,您是想……這,這價可差不多要虧本的!”

東家的主意讓李唯心的額上頓時冒出了汗來,

“既然他們開了頭,那就別怪咱們不按常理出牌了,畢竟咱們的銀子不多,撐不起……但這事關乎到華揚號的生存,又只能打下去,再說,即便是咱們認了軟,恐怕他們未必肯罷手言和。”

“東家,你說的對。咱們認了軟,他們也不得見肯罷手,就怕這麼下去,咱們的底子不夠,撐不下去啊。如果不能速戰速勝,到時候可就……”

“沒事,只要能撐十天就行!”

唐浩然笑著的說道。

“還有,從今天開始,咱們買煤,還和過去一樣買,不過一率不運進城,懂嗎?”。

“哎!”

待李唯心走了,唐浩然沉重地透一口氣,彷彿心中有吐不盡的憂悶憂愁,徐徐長嘆道。

“這生意……難吶!”

“先生,他們動手了?”

同文館後院的花園小亭內,韓徹看著陷入沉思的唐浩然,便試著問道。過去他不覺得做生意有,可現在不過是剛參與其中,已經覺得“商場如戰場”了……心下思量著,試探著說道。

“先生,咱們不是早就做好應對之策了嘛,先生也不必這麼憂心忡忡。”

“瀚達……”

抬起頭,看著韓徹,唐浩然皺著眉頭悠悠說道。

“這做生意,講究個底線,這一次,咱們是把他們往絕路上推啊。”

同樣也是把自己往絕路上推,若是稍有不慎,不知道會若出多少亂子來!

“既便是絕路,那也是他們自己選的!”

看了看韓徹,唐浩然點點頭,雖說那條路是自己一點點的逼他們走上去的,可最終走上那條路的還是他們。

“其實,從一開始,咱們就計劃好了一切,如果……哎,只能怪他們沒看清事實。”

唐浩然平靜地說道。

“這些人總想著幾代人的生意,就好像是咱們吃到了他們的碗裡食一般,可他們看不清,即便是沒有咱們,以後照樣還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