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心皆是為朝廷,如……”

不待端方把話說完,卻聽到龍椅上傳來一陣冷笑。

“好一個雖有負君恩,本心皆是為朝廷!”

心間早被杭州逆亂和唐浩然之事給折騰的壓著一團火的光緒,這會聽著端言的話,便怒視著他,又冷笑一聲說道:

“以你這奴才這麼說,當年吳三桂莫非也是為了朝廷!”

端方被這尖刻的譏諷刺得渾身一顫,自覺有些站不住,忙再次伏跪下去,頭也不敢抬的說道:

“奴才以為,以為,閆主事為求晉身,而不擇手段,當今正值多事之秋,朝廷不應追責地方,如……”

頭上冒著汗的端方原本想說朝廷嚴查此事,必遭疆吏離心的他話到嘴邊才意識,這話不能說,至少不能當著眾臣的面去說,於是便臨時改口道。

“如為有心賊眾利用指以“滿漢畛域”,進而愚惑無知百姓……”

“滿漢畛域”!

光緒的語氣象結了冰,盯著殿中的奴才和大臣,歷聲說道。

“朝廷本無畛域成見,不過是無知者恣意揣度而已,為亂逆所汙衊,端方,你為朝臣,焉能不知!”

眾臣眼見光緒的臉上一紅一白,那惱怒的模樣,只讓眾臣心底無不是一顫,無論如何,眼前這坐在龍椅上的都是皇上。

“皇上,端方出於旗籍卻不知報效,奴才請罷端方之職!”

先被被端方指責為“不擇手段”的閆崇年立即趁機大聲再彈劾起來,此時他這個旗下包衣奴出身的奴才,卻是全比端方這樣的奴才更加賣力的表露著自己的“忠誠”。

似乎像是為印證自己全無畛域成見似的,光緒盯著跪在殿中的端方。便大聲叫道:

“來人!”

幾個侍懷就守在殿外廊下,聽命應聲而入。

只聽到光緒厲聲喝道:

“革去端方頂戴花翎!”

“扎!”

皇上的處置只讓端方臉色煞白,擺手止住了撲上來的侍衛,用細長的手指擰開珊瑚頂子旋鈕,取下那枝孔雀翎子一併雙手捧上,又深深伏下頭去說道:

“罪臣謝主隆恩……”

待到端方被侍衛押出養心殿後,只聽到光緒又看著眾臣,儘管軍機大臣、大學士們都保持著沉默,心底因唐浩然的“不臣”而心惱非常的他,盯著禮親王世澤問道:

“禮親王,朕現在問你,以唐浩然之罪,當然如何處置!”

皇上的話說得這麼突然,又這麼令人心驚,使世澤一愣,雖說自己是皇家的遠親,可論輩份皇上可還他稱他一輩,這會喊銜不喊其它,皇上這是意思,細心地在心裡品著,過了好大一會幾才回答說:

“奴、奴才以為這朝鮮統監藩邦,朝中對其多有不解,若朝廷欲整頓統監府之責失,當先召唐浩然回朝奏對,再差幹員往朝鮮巡察,若其確有罪責,自可以國法論處。若其所為確是因鞏固朝鮮藩蘺所行,而所奏種種不過只是失查之舉,奴才以為,屆時當斬閆崇年以謝天下!”

雖說作為領班軍機大臣世澤平素不怎麼發表意見,可這般話說的到也算老成,尤其是那最後一句話,更是透著狠意,殺一個地方大員或許是引漢臣心警,可殺一個言官卻可平息地方疆吏之怒,更何況這言官還是在旗奴才。

“皇上,奴才……”

禮親王的話只讓閆崇年渾身一顫,連忙跪拜下去,猛然咬牙叩頭道。

“奴才所奏十大罪樁樁皆實,皇上大可派員巡察,若奴才所奏有虛,奴才自甘願伏首!”

這會閆崇年倒也光棍,他盯著禮親王質問道。

“既然禮親王所言,那報紙上募捐之言,百姓集會募捐,只是其唐浩然失查所致,以奴才看到無須派員巡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