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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澧頓腳。林代招呼他吃了涼麵、喝了紫蘇飲。雙雙捧了玉碾子來,林代檢視無誤,還叫放回匣裡。她牽著易澧。親自給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送去。
路上,易澧忽想起來,對她道:“我做了一個夢。夢裡都有你。”
林代頓了頓。看老太太院前水畔黃葦叢中,一隊水鳥揹著斜陽飛去了。翅尖點著一抹胭脂紅暈。
唐太守接到一個訊息,聽說“那位王爺”還真是被派到離城來了。上頭心意已決。只不過盛夏暑熱,大家都苦暑,朝廷體恤大家,故未發公報,預備留待天涼些再發,王爺的行府,也是天涼再發令錦城動工,明年得建好,那時王爺必須得離京住在錦城來。這還是宮裡相熟的公公,私下給唐太守透了口信,叫他準備準備吧。
準備……怎麼準備?太守本來是錦城最高長官,王爺一封過來,雖不奪取冶事權,但以此地為食邑,相當於派下來一個土皇帝。太守從原來的“天高皇帝遠”,一下子變成有個小皇帝呆在身邊,那滋味是不同的!從前很多可以自己決斷的,恐怕就不能自己決斷了;很多可以自己享受的,恐怕就不能自己享受了,萬一哪天不小心觸怒王爺,給王爺抓著小辮子,說不定就遭大殃,這也都罷了,本不過是為人臣僕的應有之義,可是、可是——
唐太守對著京裡派來的信使,老淚就要縱橫了:“是那位王爺哎!”
“嗯。”
“那位王爺,該怎麼接待?”
“該怎麼接待就怎麼接待。”信使竟然打起官腔來。
“該怎麼——”唐太守看看沒外人,心一橫,捅破窗戶紙說話了,“那可是七王爺!他老人家不是鐵打了心的,咳咳,好男風麼?聽聞聖上與太后都不樂意,是麼?那王爺到了這兒,我們怎麼接待他好?不順王爺的意,會不會有違做臣下的道理?順了王爺的意,聖上責備我等佞奸,如何是好?”
那信使哼唧了一聲:“太守,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官,怎麼還不懂呢?”
太守懂!太守這不是有厚禮奉上嘛?
信使這才掐著太守的耳朵說重點了:“王爺府裡到現在都沒王妃,太后能樂意嗎?但這麼多年了,太后和聖上能有把王爺擰過來沒有?沒有是吧!過來食邑一會兒,您就能把他擰過來?您比太后和聖上都能?”
太守連聲道:“不敢。”心裡有了譜了。
“著呀!叫王爺過來,您知道是什麼個意思嗎?”
“這不請教大官人嘛?”太守諂笑。
“著了!”信使道,“太守爺您別折煞下官。總之這麼說吧,太后與聖上沒指著王爺到這兒來就能洗心革面,但也不能老那麼寵著他了,到這邊來,太守爺別怪我說一句,總歸與京裡不同,王爺他不能適應!太守爺您再怎麼奉承也不成的。王爺他總得想咱們京都風物,想著太后她老人家慈駕,想著聖上,想著諸位爺們,這就得求情了,好歹不至於太逞著性子來。此則一也。二來麼,聖上他也實在氣壞了,太后慈駕只怕他們兄弟失和——當然聖上純孝,恐太后氣壞了身子,絕不至於傷著王爺的。然,太后深慈,也知聖上一片苦心,何嘗不心疼聖上隱忍。因此調離王爺,也為著二宮身體起見。”
太守連連點頭:“真是洞見!洞見!”
信使嗞了口茶水,放下來時,是太守幫扶的。信使抹了抹額:“話說回來了你們這兒可真夠熱的呀。”太守就斥打扇的下人:“愛惜力氣麼?——哎,也別太猛,看吹亂了貴客的頭髮!”又叫絞湃涼的手巾子來,又叫換過冷飲。忙亂一番,信使接下去道:“總之您哪,只管奉承著王爺。過陣子等京裡緩和了,王爺認個錯,就回去了。”
太守有了主心骨,放聲應著。不就是奉承嗎?這個容易!先有個尤物蝶笑花在這裡,再加上別的,怕不把七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