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會立馬對她棄之如敝屣,就算不這樣,那至少自己也該對她產生一些嫌棄的感覺,可是……他想錯了,他以為的那些東西都沒有出現,而充盈他腦海的,是即使她變成廢人,他也喜歡,甚至他還覺得這樣更好。她不在能跑不再能跳,從此她的世界裡將只有他!抬手甩出數跟釘子幫她進行止血,四肢廢了就廢了,腦子可不行。

舞轉動眼球,從步入自己視野的那雙鞋子一點點的向上,只是趴著的姿勢限制了她的視線範圍,僅僅看到伊路迷的膝蓋,她便無法再向上檢視了。垂在眼前的頭髮被人撥開,她費力的扭轉頭顱。

四目相對,舞瞠大雙眼。伊路迷的臉竟然離她那麼近,近到他浸滿鮮血的幾縷頭髮都已經垂在了她的臉上。

“呵呵……”陰影下,伊路迷的笑容越發可怖,“哈哈哈哈……”

舞不知道伊路迷在笑什麼,又是什麼事情引發了他的狂笑。可此時她卻反射性的產生了懼怕的情緒,她害怕,她承認,現在她非常非常的害怕他。這種感覺,遠遠凌駕於死亡之上。

那麼明顯的黑暗從伊路迷周身蔓延向四周,所有在場的管家們全部驚懼的後退,梧桐緊緊皺著眉頭,這樣的伊路迷少爺,他還從未見過,單單用“恐怖”兩字來形容似乎都略顯單薄。二柏……

“要……殺,就殺……”舞吐出一口血泡,她的內傷顯然內傷並不比外傷輕,“……不用……嚇,唬我……”

殺?殺誰?伊路迷慢慢的,將狂笑的臉孔埋進了舞的肩頸處,那狂放的笑聲被悶在了裡面,卻上其他人聽了更加腿軟,連冷汗順著額際滑落都不自知。

舞的身體隨之伊路迷的笑聲而震動。尼瑪!她咬緊牙關,如果不是因為疼的受不了,她一定開口罵破天!

漪夢後退了一步。他是伊路迷嗎?印象中的他,想象中的他,什麼時候這麼恐怖過?她的心臟因為驚懼而瘋狂鼓動,甚至有些發疼。舞到底有沒有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伊路迷怎麼會變成這樣,他瘋了嗎?

笑聲戛然而止。所有管家居是一愣,然後面面相覷。伊路迷始終沒有抬起埋在舞頸窩裡的臉。

旁人不知道頭顱緊貼在一起的兩個人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可是當事人的兩隻卻一清二楚。

舞皺緊眉頭。五感的敏銳在有些情況下真是大麻煩,比如現在。伊路迷灼熱的呼吸就噴在她耳側的頸窩處,因為距離太近,他們倆的呼吸都混在了一起,她甚至都能感覺的他逐漸加速的心跳。她也是此刻才知道,另一個人的加速心跳,貼近彼此之後所包含的侵略意味會這麼重。從沒有一刻像此時一樣,她希望自己能立刻暈厥過去。

“你還跑嗎。”伊路迷的聲音低到不能再低,就連舞想聽清都稍有勉強。

識時務者為俊傑。當你全身上下都不受大腦控制的時候,別人說什麼你只要贊同就好。舞閉上眼睛,“……不,跑了。”

“還敢無視我的命令。”伊路迷半眯著眼睛,難得的,此時竟然讓他感覺到莫名安心。

“不敢。”這次舞回答的毫不猶豫。

“還想出去找你的媽媽。”說到這個,伊路迷的表情變得異常陰沉,只不過沒有任何人能看見。

“……”舞沉默。她不能不沉默,因為這個計劃從實施那天開始,安全係數就是她最為在意的部分,全部交由別人處理,她一點都不放心。如果她不能離開揍敵客家前去確認……

“你……”伊路迷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柔,“希望我把她找出來,然後殺掉嗎?啊,其實我可以不必親自動手,因為一二三跟你……是她殺了你的另一個親人吧。”

舞的心臟在瞬間陷入狂跳。他知道了?!知道了多少?!

“別怕……”伊路迷只抬手安撫性的摸摸舞的頭便不再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