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陽光下反射出幽暗深沉的光芒。

“安田隊擊潰一陣,討死井田圖書助!”

“鯰川隊擊潰一陣,討死高城次郎左兵衛!”

江戶眾受到前所未有的巨大沖擊,五千餘眾被長尾軍一千軍勢壓著打的節節敗退險些連根腳都扎不住,如果真的被北條氏康看到這一幕,恐怕要被氣的噴出血來。

遠山綱景當然擔心這種可能,幾年前那場天文之亂裡,川越城主大道寺盛昌自燒天守而死,而他卻在江戶城棄城逃跑,雖然事後北條氏康並沒有被怪罪,可是背後受到指指戳戳還是免不了的,尤其是自己的女婿大道寺政繁對自己表示的不滿,更讓他十分擔憂。

“混蛋!這是什麼戰術!”遠山綱景從沒見過這麼奇怪的戰術,足輕隊分散開像胡亂衝擊似的扎堆衝過來,但又十分有層次的一**進攻,將接陣的本方足輕隊陣形擾亂,急躁的武士向前衝鋒,膽怯的足輕向後倒退,整個陣形像波浪卷似的參差不齊,被長尾軍抓住機會一陣又一陣猛攻打。

忍無可忍的遠山綱景決定派出配下一千騎馬隊,試圖從兩翼包抄長尾軍蠻橫的足輕隊,他已經發覺這兩支備隊的騎兵只有三百餘騎這是一個很好的兆頭。

站在陣前巡視前方動靜的長尾景虎第一時間洞悉到這一危機。冷哼一聲道:“北條軍也不過如此!全軍出擊隨我擊潰敵眾!”

當長尾家的法螺吹響。衝在最前面的是齋藤朝信率領一千騎馬隊。他的坐騎是一匹威武健壯的黑色陸奧馬,正仰首嘶鳴著緩緩加速奔行;清涼的風聲呼嘯著隱隱伴隨著激烈的喊殺聲。

在齋藤朝信的背後清一色的騎馬武士漸漸加快騎行速度,作為本陣的先手役被搶走先鋒已經讓他憋了半天,麾下的一千兒郎一個個精神抖擻著加快坐騎的步伐,隆隆的馬蹄聲轟然響起,看著架勢是要給予江戶眾以正面衝擊。

“小心!那是長尾軍的騎馬隊!”

率領騎馬隊的大將乃是遠山綱景的嫡男,年僅二十四歲的遠山隼人佐康景,聽到家臣的警示也發現疾行而來的長尾騎馬隊。他們穿著黑色胴丸背後飄揚著九曜巴家紋旗,還有一面不太認識的白色亂龍旗,隨著長尾騎馬隊的速度越來越快,那一面面在疾風中吹拂的獵獵作響。

數不清的黑色騎兵在化作一道洶湧的黑潮瘋狂的朝這邊湧來,遠山康景面色一變,大呼道:“左右隨我擋住長尾軍,絕不能讓他們衝陣!一定要擊敗他們為我北條家揚名!”

“哈!”一千五百騎北條騎馬武士動了,彷彿一條巨獸在緩緩伸展他的手臂,藏青色的鎧甲在北條三鱗旗下如同一道青色的城牆擋在長尾軍的必經之路上,看他們的架勢還在不停的加速。似乎打算迎頭撞上長尾軍的打算。

齋藤朝信見狀大笑道:“好膽量!兒郎們!北條有膽子當著我們的面發起衝鋒,你們畏懼了嗎?”

“我等不知何為畏懼!”長尾家的騎馬武士們齊聲吼道。

“那就隨我衝過去斬殺他們吧!”齋藤朝信一揮馬鞭。將速度提升一大截,一馬當先的衝在隊伍最前列。

“這是意志的比拼!趙奢曰:其道遠險狹,譬之猶兩鼠鬥於穴中,將勇者勝。”長尾景虎故意放慢速度,給武士們一個表現武勇的機會,長尾家沒有懦夫,沒有怯戰者,越後的武士天生就是血灑疆場的猛士,這是神佛註定的,對此他從未有過任何懷疑。

“近了……”雙方的騎兵越衝越快距離也越拉越近,看著遠處閃著烏光的長尾騎兵,遠山康景的勇氣一下卸掉大半,勉強回頭四顧己方的騎馬武士,一個個緊張的握緊韁繩面色蒼白如紙。

“……更近了!”遠山康景還從未見識過騎兵對沖的場景,從小生活在父親的庇護、家臣的支援、主公的信賴中,就像一朵溫室中茁壯成長的花兒,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