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白。”

“抬起你的頭來,看著本少奶奶的眼睛說話。”

秦大管事不得不抬起頭來,看向枯蝶。

大少奶奶的眼睛好像一把刀子,將她心中的所想所思都顯露出來了,她想再低下頭去,逃避這個目光,但卻沒有膽子。

“回去吧,記住我的話,順便將你廚房中的那些人的家世來歷都給我摸清楚,別等到萬一出了事,你都搞不清狀況。”

“是,大少奶奶。”

“忙你的去吧。”

秦大管事出門,與跟在紅裳身後的惜兒打了個照面。

“奴婢惜兒見過大少奶奶。”惜兒是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樣子還沒完全張開,臉上有兩個小酒窩,此時,眼圈卻發黑,顯然昨晚沒有睡好。有些怯怯地看了枯蝶一眼,然後才給她行禮。

“聽說你和銀月住在一個屋內。”

“是,大少奶奶,昨晚銀月姐姐好久沒有回來,後來管事就找奴婢問銀月姐姐去了哪裡,奴婢也不知道銀月姐姐去了哪裡,等了她一晚上,她也沒有回來,今個一早,就聽到府中有人說,銀月姐姐掉到湖裡了,大少奶奶,奴婢真的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奴婢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嗯,據廚房的人說,銀月昨晚吃了晚飯,回房換了一身乾淨漂亮的衣裙,可有此事?”

“回大少奶奶的話,是有此事,奴婢昨晚回房時,恰好碰到銀月姐姐換了衣裙出門,見了奴婢,還對奴婢說,晚上不要等她,早點睡。”

“那你知道平常她做什麼的時候才換衣裙出門呢?”

“這——”惜兒明顯有些遲疑。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難道你也願意讓銀月這麼糊里糊塗地死了嗎?”枯蝶見狀,心道,莫非這小丫頭還真的知道點什麼,那怎麼著,也得給榨出來才是。

“奴婢剛開始也沒覺得什麼,只是後來發現,銀月姐姐如果哪天晚上換了新衣裙,就一定要回來的晚一些,那天晚上,奴婢吃壞了肚子,去了幾趟茅房,銀月姐姐回來的時候,奴婢無意中瞧見,銀月姐姐跟一個男的在我們住的院子外邊的樹下說話,雖然天色很黑,奴婢看不清那男的的長相,不過,聽聲音,應該是個男子,奴婢還挺銀月姐姐叫那個男子松哥。後來,奴婢就想銀月姐姐是不是每次換衣裙的時候就是去見那個松哥了?”

“銀月沒有對你提過關於這個‘松哥,的事情嗎?”松哥,還是宋哥?或者孫哥?這人既然和銀月可以經常見面,那多半就是這府中的人了,應該從這方面入手查一查,看有無收穫。

“沒有,奴婢知道這種事情銀月姐姐不會想讓別人知道的,所以,奴婢在銀月姐姐面前夜不曾提過。”

“好了,你先回去吧,剛才說過的話,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好的,大少奶奶。”

惜兒離去之後,綠裳就在旁邊旁聽,這時開口道:“大少奶奶,是不是這個松哥殺了銀月?”

“有這個可能,但現在我們不知這個松哥是個什麼來路,對了,徐總管送來的那封名單呢?拿來過我看看?”這個松哥是不是昨晚出現在火災現場的人之一呢?

“大少奶奶請稍等片刻,奴婢這就去拿。”

“大少奶奶,這是徐總管送來的名單,請您過目。”

枯蝶接過那名單,目光從上面的一個個人名掃過去,最後停在了一個叫鍾小松的名字上,這人也是府中的護衛之一,但卻不是昨晚守衛畫意摟的那幾個護衛中的一個,他昨晚出現在火場是巧合,還是這個人就是銀月口中的那個松哥?

在這名單中,最可疑的就是這個名字,其他的倒是有兩個姓宋的,但年紀卻對不上,可也不能單憑一個名字就猜測這人跟畫意摟的失火有關吧,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