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的老人家,我們開的是藥鋪又不是慈善堂,瞧病抓藥付銀子天經地義。也是掌櫃的你性子軟,如若換做是我,絕不可能白送她一副跌打的藥丸!”

“街坊鄰舍的,全當是聯絡感情好了,況且一副藥丸也不值幾個銀子,你就不要再記心上了!只是不知她家孫兒為何這般揪心啼哭,聽那哭聲,似是身子不舒服……”雲萱不顧憤憤不平的落梅,兀自站在高牆下,豎著耳朵留意著牆外那邊的動靜,雲淡風輕的臉上閃過一抹焦憂。

落梅嘆了口氣,臉上的憋屈更深了,只道:“掌櫃的你要行好心也得瞅準了物件不是,那張王婆是一個好心當做驢肝肺的主兒,得了便宜還賣乖,前兒個李家媳婦好心給了她一捧果子,她嘴饞貪吃一口氣吃幹抹淨到頭來鬧了個腹瀉,還賴上了那李家的。這會,必是她孫兒搗蛋,那老婆子正拿了雞毛撣子打那小兒呢,掌櫃的,這王婆家的事兒您還是不要管罷,上回那個啞巴虧咱吃的可不淺!”

雲萱也不由得苦笑,落梅說的沒錯,有道是爛好心沒好報,雲萱顧念王婆一個孤老婆子,兒子早沒媳婦改嫁,膝下僅就一個孤孫相依為命。王婆得了醫雲堂的好,卻不見得會領情,一面用著雲萱贈送的跌打藥丸,一面卻四處散佈醫雲堂的謠言,害的原本就生意清淡的醫雲堂更是不景氣。

雲萱自認沒有開罪任何人,至於王婆為何要這般損毀醫雲堂的名譽,那就不是雲萱能夠知曉的了的。

小兒的哭聲給依舊沒有停歇,反倒越發的撕心裂肺了,清晰的傳進這邊的院落,雲萱皺著眉,心下有些躊躇,只恨這高牆沒有院門,她雖不喜湊熱鬧管閒事,然,那小兒的哭聲中,隱隱夾雜著不可言喻的病痛,雲萱作為一個醫者,對此很是敏感。

“落梅,我們還是去瞧瞧好了……”雲萱正吩咐著,轉頭身邊早已沒了落梅的身影,卻見她正收拾了盆桶,忙著操持灶房的活計去了。

就在這時,前面看鋪子的旺兒卻勾了頭在鋪子的後門處朝雲萱招呼著,看旺兒的樣子,一臉的急切,雲萱只得將思緒暫從王婆那移了回來,轉身朝著前面的鋪面走了去。

才剛剛拐過那扇後門,雲萱便聽見前面鋪子裡傳來打嗝的聲響。

藥臺前的矮凳上,端坐著一位衣著光鮮的中年婦人,髮髻上插著一些細碎的朱釵,珠光寶氣的十指緊緊交纏著捂在自己的腹部,精神卻有些萎靡。

一個俊俏丫鬟打扮的女子站在不遠處的門外,正好奇的朝著這邊張望。

聽見雲萱的腳步聲,中年婦人微微抬起臉來,塗脂抹粉的臉上寫滿了質疑,眼神帶著一股子傲慢打量著雲萱。

“你就是這醫雲堂的掌櫃兼主治大夫?”她開門見山便問,似乎很不相信眼前這一襲青衫的清秀男子能有獨當一面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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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沉睡散

雲萱淡然一笑,只微微點頭,對貴婦人的質疑也不惱也不屑多做什麼解釋。

“怎麼回事?”雲萱一邊在她面前坐定,一邊開口問道。直到在她的面前坐定,雲萱這才發現原來那婦人的嗝氣一直沒有消停。

聽到雲萱的問話,那中年女子喘了口氣,皺著的眉頭始終不曾舒展,有氣無力道:“大夫,我是來抓藥的!”說罷,她遞給雲萱一張皺巴巴的藥方。

雲萱好不容易才將那皺巴巴的和著汗水的藥方攤開撫平,泛黃的紙張上書著幾味藥名,雲萱掃了眼那藥名,心下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這是什麼人開的藥方?簡直荒唐!

三兩沉睡散外加二兩曇花露,以川心子為引,這幾味藥配在一起,哪是什麼治病的良方,簡直就是致命的毒藥!

尤其是那沉睡散,是用浮夜花籽碾磨而成,少量服用,則可安神有助睡眠,如若長期過量服用,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