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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曉得老爺心裡有我。前兒曾聽聞宋家的老爺竟鬧出寵妾滅妻的醜事來,眼看著宋家的大好名聲就這麼毀於一旦,我心裡也著實擔憂了許久。”
柯懷遠和苗夫人留心地聽著他們的言語,不由為之大驚失色。因依舊是背對著眾人,只極力將那溢於表面的驚疑與陰冷慢慢收斂於心。
隔了兩日,陶夫人便帶了許多補養之物前來尋容迎初。一進屋門,二話不說便讓陳媽媽她們放下了成盒的燕窩、阿膠和人參,並一個瓷包銀的捧盒,開啟內裡,是一塊晶瑩通透的碧玉。
陶夫人親自把碧玉取出,遞到容迎初跟前笑吟吟道:“這是你二叔從宜州帶回來的上等好玉,我看著是比京城的要圓潤些,你如今有了身子,又要操心府裡的事,正好戴了這玉定一定神氣。”
容迎初心下暗奇她異於平常的殷勤,面上只客氣推讓道:“嬸孃這禮也太重了,還有這許多的東西,迎初可真是受之有愧。”
陶夫人微有不悅:“我給你的,你只管收下便是。難不成你還看不上了?”
容迎初已經知道她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便露出一點謙卑之意來:“嬸孃這是哪兒的話,迎初只是覺得無功不受祿而已。”
陶夫人揚一揚手,示意隨侍的陳媽媽領了丫頭們出去後,方道:“比起你如今在府中的地位,這些個東西算得上什麼?迎初,你已經今非昔比了。”她眼光在容迎初身上逡巡著,緩聲道,“我原便覺得你是個聰慧人兒,日後必是能成事的。果不出我所料。也不枉我當初在親家老爺夫人跟前費盡唇舌,就為幫你謀得一個義女的身份。”
容迎初對她重提往日舊事已有準備,只淡淡笑道:“嬸孃之恩迎初莫敢忘。只是如今二叔得以順利返京,我義父也出了不少力。回想起當日咱們為了二爺和語兒的親事,也費了許多工夫。”
陶夫人牽了牽嘴角,道:“是,我原便該謝你才是。正因為想要謝你,所以我今日才跑這一趟,給你提一個醒。”她也不等容迎初說話,自顧自道,“弘安如今已經為官,看他如今的模樣,也是大有進益了。我尋思著,弘安可是正正經經的長房嫡長子,不知你們對往後的路是不是另有打算?如今雖說老祖宗已經把當家的權給了你,可畢竟上頭還有這麼個人,後頭又緊跟著老三和老五呢,你們也並非一勞永逸。”
容迎初細細聽著她的話,只覺得她的用心非同尋常,遂道:“然則嬸孃有何高見?”
陶夫人捧起茶盅啜了一口六安茶,不徐不疾道:“我今日來給你說這些,便是把你當做了自己人,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苗氏跟弘安之間的恩怨,我是多少知道一些。弘安活過來了,而且還活得好好的,苗氏是不能就此罷手的。要知道,柯家這些年來在外頭置田產、開新鋪子,一年漲比一年的進項,你才接手管家,興許還沒有數,我管著我們二房底下的賬目,可是明白得很,想想便可知了。我是瞧不上苗氏那下作模樣,可也不得不佩服她持家有道。要說這些年柯家勢頭好,她倒是功臣。”說到此處,她放下茶盅,語意愈發耐人尋味,“要是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你說你願不願意把苦心經營得來的東西拱手相讓?”
容迎初想了想,一邊拿起紫砂茶壺替嬸孃添茶,一邊道:“我不過是盡著媳婦的本分打點家務事罷了,遠遠不到讓她拱手相讓的地步。”
“誰跟你說這些瑣瑣碎碎的家務事了!我還道你是個明白人,原來也是個糊塗的!”陶夫人不滿地瞪了她一眼,沉下氣來又道,“你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如今在長房裡,真正的柯家長子嫡孫只有弘安一人而已!苗氏辛苦打點了這麼些年,她能為人作嫁嗎?現放著她的老三呢!老三是她做姨娘的時候生的,說穿了也就是個庶子,可自從她扶正以後,哪一處不是把老三視作嫡子?還讓他去考功名,不就是為了以後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