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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些以為他所說所做的都是出自真心,更何況是你一心急切呢。”
秋白只覺得有點難以接受,不由嘆道:“難道真如我們那裡所說,一件事若美好得不像是真的,那大抵也就不是真的了?”
容迎初聽了她這話,心頭的酸楚更甚,面上只強自平靜道:“難就難在,心裡本就知道不是真的,卻仍然相信是真的,當發現不是真的,才能真正相信那不是真的。”
秋白心下更覺難過,拉過了主子的手,觸及的果然是指尖的冰涼:“奶奶,那是他的錯,不是你的錯,你不要為難自己。”
容迎初嘴角依舊含著一縷笑,抬手輕拍了拍秋白的肩膀,搖頭道:“在這些事上,你不必擔心我,我知道自己的位置,也知道走到這一步,我該如何自處。”深吸了口氣,如同是在勸說自己,“你心裡明白了就好,以後不必再寄予什麼厚望,也就不會傷了自己的心。心如初,方會不失了該有的分寸。”
秋白默默地凝視著平靜如故的容迎初,心頭更添了幾分擔憂,一時卻無以成言。
華央苑內,韋宛秋跟隨著巧凝走進了內堂之中,裡頭苗夫人正歪在透雕蝙蝠護屏矮足短榻上喝安神的紅棗桂圓蜜湯,巧凝上前兩步道:“太太,韋大奶奶來了。”
韋宛秋眼光看向榻上的苗夫人,知禮道:“宛秋這個時候前來,驚擾了娘,請娘莫怪。”
苗夫人放下成窯五彩小蓋鍾,從一旁小丫鬟手裡取過清茶漱了口,方揮手示意一眾侍婢退下。一時室內只剩下婆媳二人,她朝韋宛秋揚一揚手,讓其來到自己身側坐下,含笑道:“你跟我不必鬧這些虛文,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很疼你。時候也不早了,外頭還下著雨呢,你這會子趕過來,必是有要緊的事吧。”
韋宛秋長長的披落在肩後的如雲青絲上,沾著星星點點的水珠,想是剛才過來時經了雨。她卻絲毫沒有感覺到水溼沾身的寒冷,只因她此時溢滿於心的是徹骨的冰涼。她的面容上蘊上一抹柔婉的笑顏,道:“確是有頂頂要緊的事要告知娘。娘近日可是在為四姑娘的親事操心?娘可要多留神了,眼下正有人想要違逆孃的意思,不樂見四姑娘配給趙家二公子呢!”
苗夫人聞言微微一怔,旋即定神問道:“這個人是誰?”
韋宛秋知道苗氏早已心中有數,如此一問,就是想聽自己親口說出罷了。事至如今,她已然沒有絲毫猶豫:“除了相公和姐姐二人,還有誰敢跟娘過不去呢?”
苗夫人注視她的目光益發深沉,道:“弘安還是不與你親近嗎?夫妻之情要緊,你怎的也不學著容氏般事事以相公為先?倒來把此事告知我?要讓弘安知道了,你日後還怎麼在他跟前做人?”
韋宛秋抬眼看了看苗氏,暗自冷笑,不愧是不擇手段爭得正室之位的當家主母,在這當口,竟然也不忘試探自己一番,還是要逼著自己向她表忠心?何必思疑至此,我若真是為了弘安來給你設陷阱,豈能讓你三言兩語就識破了?面上只露出愁苦之色,道:“宛秋心裡的苦,恐怕只有娘才會明白,當初相公是為了什麼娶宛秋,娘也心中有數。在相公眼裡,宛秋什麼都不是。娘,你能明瞭我心中的苦嗎?緣何會是如此局面?緣何我承受了這許多的委屈,卻仍是得不到相公半點歡心?全是因為容迎初,有了一個容迎初,就再沒有我韋宛秋的立足之地嗎?既是容氏挑唆相公跟娘作對,那我雖不得相公喜愛,也要在娘跟前盡一點孝心。此事我站在娘這邊,就是要讓相公知道,事情孰是孰非,並非只聽容氏一家之言!”
為何不顧念夫妻之情?為何他不顧念夫妻之情?當她懷著一線希冀追問他的意願時,他卻仍然選擇了放棄,他仍然選擇了放棄她。
那麼輕描淡寫,他就想把她打發離去。可以嗎?你以為我們之間的這筆賬,可以就此兩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