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明白楚靜喬是在移情,將孺慕之情移到看似親切溫潤的賀蘭淳身上了。

“王妃的意思是靜喬只是將賀蘭淳當做祖父?”楚律試探道。

石清妍笑道:“眼下她自己個以為是祖父,誰知道以後呢。王爺,若有個賀蘭氏的族長做女婿,也是一樁好事吧?”

楚律斥道:“胡言亂語!”倘若楚靜喬要敢對賀蘭淳有非分之想,他立時掐死她,也絕不能做了賀蘭淳的岳父,忽地想到楚靜喬此時應當就賴在賀蘭淳那邊,便揚聲道:“沉水、祈年,立時去留客天將郡主接回來。”

沉水、祈年兩個在門外等候差遣,聞言便答應了一聲是。

“這個孽障!”楚律咬牙切齒地說道,隨即嘆道:“看來不能叫她閒著,還是該叫她隨著甘棠辦事。”說著,便將楚靜喬臨陣退縮、甘棠願意一力承擔安撫百姓的事說了。

石清妍心知今日楚靜喬又任性了,雖知甘棠將這事粉飾了一番,但更明白這事要怪就怪楚靜喬自己沉不住氣,於是笑道:“吃一塹長一智,既然是白菜她自己臨陣退縮,自然該叫她不能再攙和這事。此外,王爺想好了將來要什麼女婿了沒?是要白淨的後生,還是要長鬍子的前輩?”

楚律蹙眉,早先便是答應叫楚靜喬招婿也沒這般煩心過,心道旁人家的女兒都是丟在後院養到十六說親嫁人就了事了,怎地輪到他,偏得了個不愛俊秀後生,偏愛一把年紀老頭子的女兒?

“王妃好好管教她,務必將她的性子給本王擰回來。”

“只怕難了些,畢竟我是後孃,我是巴不得看她笑話的。要不,王爺親自去擰?領了她在身邊,三不五時地說一句教導的話,也免得你女兒只覺得家裡沒爹,想要爹得往外頭去找。”

楚律沉默了,領了楚靜喬在身邊難免不方便,不是怕楚靜喬見外男,外男楚靜喬見的多了。而是怕楚靜喬心思淺,聽去的事轉眼又被別人套了去。

“王爺,白菜今日見了賀蘭淳後,可是一直沒忘了他,得趕在露出苗頭之前剷除了她的心思。”石清妍提醒道。

楚律心道過幾日楚徊就走了,賀蘭淳在益陽府也不會停留多少時日;聽石清妍的意思若強攔著楚靜喬,將她鎖在房裡,她指不定又要胡思亂想些什麼,若徑直給她訂了親,草率地將她嫁了,她又是先帝封的郡主,那郡馬也不敢攔著她胡鬧,如此反稱了她的意,叫她更能纏著那些……年紀大的前輩。

“王妃可是想叫靜喬替你看著本王?”楚律忽地問,心道石清妍一個勁地攛掇他領著楚靜喬在身邊,定然別有心思。

“王爺胡說什麼,白菜是你女兒,能將你的事跟臣妾通風報信?臣妾是想著缺啥補啥,白菜缺爹就給她補個爹。”石清妍含笑道,心道她就是想將楚靜喬光明正大地安插在楚律身邊,她不能拋頭露面,還不興她弄出一個不輸男兒的郡主娘娘來?

楚律嗤笑一聲,搖了搖頭,隨即就聽外頭響起祈年的聲音。

“進來。”石清妍說道。

祈年聞言便掀了簾子進來,待進來後,看了一眼楚律,便對石清妍說道:“王妃,郡主說賀蘭大人愛喝陳年的梅花雪水,早先她送給王妃的那罐子水王妃要沒喝,就送給賀蘭大人吧。”

楚律眼皮子一跳,手指握拳,咬牙道:“那孽障在哪?”

“……郡主人在外頭了,正叫沉水在王妃的庫房裡挑些好帳子給賀蘭大人換上。”

“叫她立刻進來。”

祈年清楚地聽到楚律的磨牙聲,忙答應了。

楚律臉上漲紅,心道若當真有了什麼事,叫他拿什麼臉去見賀蘭辭。

楚靜喬在門外掀著簾子是聽見楚律罵她孽障的,此時戰戰兢兢地進來,進來後偷偷地看著楚律,心道楚律哪裡來得這樣大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