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事又和他的母親鬧僵了,其實幻陽不說,青瑜心裡也明白,他媽一直都託人給她兒子相物件,當然這一次女方的條件讓幻陽的母親很稱心。

她想趁著春節放假兩個孩子都有時間的時候見一面相個親,幻陽覺得母親總是這樣對青瑜實在是太過分,也許是許媽媽說了青瑜一些什麼不好的話,幻陽突然惱火了,電話裡,青瑜第一次看到幻陽發那麼大的火。他一向剋制謹慎,冷靜穩妥,可是為了她,那段日子,幻陽就像是在眾叛親離中呵護和保護著他。

過年的時候,幻陽不願意回家,他陪青瑜回了她的老家。江南小鎮一向陰雨連綿,但是大年三十那天天卻是出奇的晴朗。青瑜在廚房裡搗鼓著年夜飯,幻陽和青澄就給她打下手。

第一次,青瑜可以像個女王似的對著手下的兩個男人指點江山。燒了一桌子的菜,父親最拿手的糖醋藕片,青澄最愛的可樂雞翅,幻陽最愛的紅燒鯽魚,青檸最愛的糖醋里脊,儘管這丫頭似乎絲毫都不領情,一家人吃飯,她倒一個人躲在房間裡聽MP3。青瑜儘管很想氣得吐血,她丫的一巴掌掄過去,但看到香案上母親的遺像,她忽然又開始覺得不忍心。

幻陽總也護著青檸,就像護著自己的妹妹一樣,不過他最喜歡乾的事就是息事寧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大過年的鬧地不愉快,青瑜每次都是壓著火,然而獨自一人在屋子裡給母親上香的時候,眼淚卻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來。

她知道,是她不夠堅強,不能夠讓弟弟妹妹還有父親過上舒心的日子,可是她也有累得很想長睡不起的時候,如果母親不曾離開過,或許,她和幻陽之間不會愛得這樣艱難。單親家庭的孩子,沒有足夠的愛和教育,這是幻陽的母親一直討厭她的地方。儘管她很想在那個女人面前表現得賢惠勤快,可是一切都是徒勞。她討厭你的時候,其實你做什麼都是不對的,呼吸是錯,哭鬧是

錯,開心是錯,連死了都是錯。

幻陽也不提給家裡打個電話報平安,青瑜總是催他給家裡打個電話或者回家一趟,畢竟兩個老人就這麼一個兒子,盼星星盼月亮地才盼到了這麼一天,結果還是不省心。

幻陽是在賭氣,他指望著有一天母親會回心轉意接受青瑜,可是他沒想到這一天卻是那麼地遙不可及。

青瑜只好夾在中間充當和事佬,“哪有這樣跟父母慪氣的,他們千錯萬錯也都是為了你好……”

“可是我媽那樣對你……”幻陽雖然性子很溫潤,但在這個問題上,他卻第一次梗著脖子替青瑜不值。

青瑜明亮的眸子忽然暗了下去,那轉瞬即逝的痛楚,抬起眼來的時候依舊明媚粲然,“其實,是我不夠好。”

幻陽忽然從身後緊緊摟住了她,他將下巴蹭在青瑜瘦削的肩胛骨上,微微有些泛青的鬍渣,戳地青瑜的心裡一陣瑟瑟顫抖。他的呼吸總是輕而淺,卻如毛毛蟲爬過一般,讓人酥癢的恍惚而真切,“青瑜,過完年,我們就結婚吧!”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大最深的愛莫過於是給她一段婚姻吧,他們相愛了這麼多年,儘管倉促地一無所有。

她和他同居一年多,這是幻陽第一次向她求婚,未及青瑜開口,他已將褲子裡的一枚戒指遞到了青瑜的面前,他第一次毛手毛腳地學著電視上的男主角單膝下跪,這是他認定的一輩子想要呵護照顧的女人,所以會毫不猶豫地想要給出承諾,“青瑜,我知道我現在一無所有,但是我會努力,會努力建造一個屬於我們的真正的家,”他頓了頓,終於鼓足了勇氣,“青瑜,你願意嫁給我嗎?”

太多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像舞會上最不起眼的灰姑娘,而只有這一刻,她忽然覺得穿上了水晶鞋的灰姑娘終於有了白雪公主一般地尊貴與驕傲。她有些驚訝與幻陽的突然襲擊,彷彿久久浸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