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了,學費沒湊齊,前天剛交了一個季度的房租天然氣和水電費,她現在身上就只剩下幾百塊錢。青瑜努力地把含在嘴裡的水嚥下去,迎著刺眼的陽光,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能混成她這副慘絕人寰的樣子,也真是醉了。

但是不管怎樣,日子還是要過下去,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宋青瑜拍了拍自己那曬得一片黝黑的小臉蛋吹了口氣,又捶了捶自己那早已蹲麻了的小腿,這才

“唰”地一下站了起來,她經常用這種法子鼓舞自己。可是也許是一下子起地太猛,青瑜的腦袋有點暈乎乎的,正好有一輛車從身邊“哧溜”一下飛過,青瑜沒站穩,身子一個趔趄,竟然被那車給連人帶傢伙整個地撞翻了一圈。

青瑜本身就是個反應慢半拍的人,這突如其來的一場車禍,她還沒從混沌裡醒過來,就看到一個帶著墨鏡一身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冷冷地問候道,“喂,沒事吧?“

青瑜雖然被撞得胯骨生疼,但好在腦子還沒被撞傻,從腳望到頭,快速鎖定目標,面前的這個人顯然是富貴逼人,她快速搜尋著腦袋裡曾經在時尚雜誌上看過的那些雍容華貴的品牌,擦得雪亮的皮鞋是義大利奢侈品牌的Silvano Lattanz,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是優雅不著痕跡的Giorgio Armani,手錶是瑞士藍血貴族的Patek Philippe,至於墨鏡離太遠,陽光太刺眼,看不清楚。

不過青瑜此時此刻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此時不敲詐一下,更待何時,趕緊眼睛往上一翻,裝死,美其名曰:江湖救急。

誰知零點零一秒過後,那富貴逼人的官人忽然摘下墨鏡,探下身來,聲音依舊冷得更像是剛從冰窖裡出來似地,此時正是是夏天,青瑜差點以為自己錯穿了時空,“如果想報警的話,那稍後我的律師會全權代理這件事,不過,作為一位有良心的納稅公民,我有權利告訴你一聲,敲詐勒索罪,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條規定,敲詐勒索公私財物,數額較大的,最少是處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好好考慮考慮,別到了法庭上哭鼻子淌眼淚的,比裝死還難看。”

說完一溜煙開著車就沒影了,這個狼心狗肺冰冷毒舌的傢伙,青瑜呲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來,胯骨那邊還是撕心裂肺的疼,她連忙喊了一聲,“喂,我上醫院的醫療費你總不能不給吧,喂喂喂……”

切,有錢了不起啊,青瑜朝著車開走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真是倒黴透頂,只怪自己當時只關注那傢伙的一身裝備,竟忘了記下車牌號了。

如果說剛才的面試是一場自取其辱,那麼這場車禍應該就是她今天最大的劫難了吧!

算了,算了,誰叫自己一沒本事坑蒙拐騙,二沒學歷招搖撞市,三沒靠山可以橫行霸道呢!

青瑜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胯骨,剛才還能忍受那點疼,可是這會子卻疼得跟要開裂似地,不知道有沒有傷到筋骨,如果要去醫院檢查的話,估計拍片子又得花上一筆不少的醫藥費,這是屋漏偏縫連陰雨,敲詐不成,又被那個毒舌的傢伙給羞辱了一番。

正在青瑜一籌莫展,四處尋找公交站牌的時候,手提袋裡的手機卻“叮鈴鈴”地響了起來,是好閨蜜江映雪打來的。

青瑜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她毫不猶豫地就滑開了手機上的那個接聽按鈕,哽在喉嚨裡的那聲無精打采的‘喂’差點把映雪嚇了一跳,連忙關切地問道,“阿瑜,怎麼了這是?”

青瑜雖然耷拉著兩隻耳朵,卻還是麻溜地回了一句,“噯,一言難盡啊,對了,映雪,你的醫保卡還在不在身上啊,我這腰疼得厲害,想去醫院看一下。”

映雪一聽青瑜說腰疼,立馬花枝亂顫地審問道,“喲,這又是招惹上了哪塊小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