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們甚至主子們。

如今見了自家公主終於回來了,幾個大宮女齊齊鬆了一口氣:“主子,你終於回來了,嚇死咱們了。”

穿著一身新娘喜服冒充貞元的祭月匆忙掀開了蓋頭,又脫下了衣衫,讓貞元公主換上。

貞元公主一言不發地換上之後,靜靜地坐在床上,任憑几個大宮女怎麼旁敲側擊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皆是一言不發,幾個大宮女無法,見人也回來了,便也沒有再說什麼。

惟獨祭月與貞元相處時間最長,是患難之中過來的,看著她蓋頭之下,有一滴滴的淚珠滾落下來,滴落在豔紅的喜服袖子上,將一件豔紅的喜服染得更紅,祭月亦心中悽悽然,深深嘆了一聲——冤孽。

殿下怎麼會喜歡上那魔一樣的九千歲,是敵國首腦也就不說了,人類愛上邪魔,又能有什麼好下場呢?

……

且不說貞元在繡樓裡暗自垂淚傷心,只說小勝子站在假山之後,看者貞元公主匆忙遠去的背影,輕蔑地哼了一聲,然後一路小跑向百里青:“爺,您這回怎麼對那賤人客氣起來了?”

百里青冷淡地看了小勝子一眼,見他一臉抱怨的模樣,便伸手一敲他的腦門,冷冷道:“本座的事情何曾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

小勝子一聽,趕緊捂住自己被百里青狠狠敲中的額頭,嘟嘟噥噥地道:“千歲爺,不是小勝子要管您閒事,只是您可別讓夫人誤會了才是,說不定這就是西狄人的離間之計,讓貞元那個醜八怪來勾引您,然後那個百里赫雲去勾搭夫人,要不哪裡有那麼巧的事情,貞元那風騷的醜八怪才在這一頭勾搭您,百里赫雲就和夫人在池子邊賞月聽音了……。”

百里青聞言,忽然低下頭來,睨著小勝子,幽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森芒:“你說什麼?”

——老子是CoserA君大人司禮監首座的扮相美貌氣勢惑人的分界線——

一首子曲畢,還有餘音嫋嫋。

西涼茉忍不住點頭讚道:“想不到陛下還有這一手,以葉為笛,其聲幽幽,天然去雕飾,極富自然之色,實在是妙音。”

聽慣了那些華美的絲竹之音,這樣的山野之音有一種天生之美,尤其是百里赫雲確實吹得極為動聽。

百里赫雲看著她,眸光微閃:“我以為督衛大人會更喜歡絲竹之聲,莫不是在恭維於我。”

西涼茉淡淡一笑:“您不必太過自謙,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您的曲聲倒不似長期浸淫權謀者喜歡的,倒有點……。”

“倒有點江湖飄零客、山野村夫的味道,是麼?”百里赫雲亦一笑接話。

兩人相視一眼,倒是忍不住齊齊笑了起來。

西涼茉微微搖頭:“所謂陽春白雪,高山流水,伯牙子期不也是浸淫山水之中,遠離塵世紛爭,方能有此妙音傳說留下來麼,陛下若是不涉權勢,不在朝,在野說不定也是神仙樣的人物,只是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這是西涼茉說的實話,百里赫雲此刻,身上確實有一種山外客的氣息。

百里赫雲眸光深沉地看著她,忽然問:“若是真有這樣所謂神仙樣的人物,你可願意與這樣的人做一對神仙眷侶,如西施范蠡泛舟湖上,遠離權勢紛爭。”

西涼茉一怔,看向百里赫雲,他站在一池碧水邊,長身玉立,俊美英挺的面容上有一種淡然出塵的氣息,靜靜地看著自己,眸光幽深之中彷彿又有無限深遠之意,卻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是喜是怒,是悲是憂。

他彷彿不過漫不經心地隨口一問,又彷彿別有深意。

讓西涼茉沉默了一會,她方才看向天邊,伸手優雅地輕撫了一下自己的髮鬢,隨後淡然道:“雖然說人世間常有所謂身不由己,但若非人心所欲,權勢燻心,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