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早已習慣自己的生活狀態,聽見這話倒並不介意,只是有些不耐煩地解釋:“這地兒就沒有婚姻法,只有宗祠,就算找警察,警察也不會管,太多了,管不了,”她緊接著又問,“你看我這肚子,像是生什麼的呢?”

蘇沫嚅囁:“這個,我看不出來……沒有科學根據……”

莫蔚清不覺哼笑:“真是個實在人,”她想了想,“瞧你這麼實在,又是外地來的,我才好心告訴你,在這個地方,千萬千萬別相信什麼法律,什麼警察,更別相信男人,任何男人,不管是剛出生的還是一腳踏進棺材裡的,俊的醜的,香的臭的,都不能信。”

“金玉良言,”她笑著補充。

莫蔚清一番推心置腹之後,對蘇沫越發和顏悅色。而蘇沫心裡始終有一些牴觸,至於莫蔚清的男人尚淳,在她的印象裡更無異於雜碎和罪犯。

蘇沫想起自己帶過的那些女學生,想起舅舅家的小表妹鐘聲,都是天真浪漫的十六七歲的年齡,無論生理還是心理,全都一團孩氣。另一方面,蘇沫自己也有個女兒,只要設身處地的稍作聯想,對這樣的男人就更為厭惡,是一種從潛意識裡掀起的無法抑制的鄙視和厭惡。

後來,蘇沫在莫蔚清那裡又撞見尚淳幾次。

品心而論,尚淳長得不錯,實際三十五六的年紀,外表看來頂多三十左右,有錢人會保養,當然財富又帶給他們足夠的底氣和支撐,精神面貌和言行舉止便於一般人不同。尚淳若是長相猥瑣,蘇沫心裡還會好過點,無奈他卻是一副道貌岸然成功人士的模樣。

一次,蘇沫在廚房熬湯,那人進來泡茶,幾乎是貼著她的背脊走到旁邊的案臺,伸手到上面櫃子裡拿茶葉罐,最後整個人大喇喇的貼了上來。男人身上很熱,蘇沫卻不寒而慄。

蘇沫強抑怒氣,不聲不響地使勁推開他,想要撇清干係,已經來不及,莫蔚清早靠在門口瞧見了。

莫蔚清不動聲色,她極少有大喜大怒的神色,甚至此時,她臉上還帶著一抹奇特笑意。

蘇沫慌忙往外走。與她的慌亂相比,尚淳只是低低一笑,而莫蔚清更是一聲不吭,只拿眼睛牢牢的盯住她。待蘇沫出去了,莫蔚清這才語氣溫和的揶揄尚淳:“你這人,只要有點姿色的就不放過,就想嚐嚐。”

尚淳不置可否,如常問:“她哪裡人?像是江浙一帶的,面板生得好白。”

莫蔚清哼了一聲,沒理會。

蘇沫去外間收拾停當就要回去,心裡也起了辭工的意思,錢可以少賺,卻受不得這份齷齪。想到這兒,原本惴惴不安的心反倒平靜了。

但是沒等她說出口,莫蔚清已先一步做了打算。莫蔚清趁著尚淳不在,直截了當告訴她:“你以後別再來了,我這兒也不怎麼需要你。”

蘇沫很想說:我也不願意來。

誰知莫蔚清又道:“其實我覺得你人還不錯,我有個朋友那裡需要人接送孩子上學,你要是願意,就去她那兒吧,”她停了會兒,“我朋友是女的,獨身,一人帶著孩子,跟前也沒什麼臭男人,清靜得很。”

她又笑:“除非你不想要清淨。”

作者有話要說:五月十六日更

感覺還不夠雷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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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蔚清提到的這位朋友姓從名蓉,年約四十,鼻樑上架著副金絲眼鏡,表情嚴肅刻板,不在意穿衣打扮,顯然和莫蔚清不是一類人。起初,蘇沫並不喜歡在她這裡幹活,因為這位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並且對人對事要求頗多,稍不如意就喋喋不休甚至咄咄逼人。

蘇沫有些好奇這兩人如何能成為朋友。

但是,她馬上就打消了這份好奇心,因為從蓉說起莫蔚清時,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不屑。看來莫蔚清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