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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韜打斷他:“燕雁來從來不是掩飾野心的良善之輩,喑王如何不知。每日都有無數人想殺喑王,他又如何不防。只是燕雁來如何動手,何時何地動手,只有他自己才清楚。現在閔祜不知道,喑王也會不知道。而我坐實了罪名又如何,他若能讓我死,我便是日日朝貢禮拜,也是殺身的重罪。他若無力讓我死,我便是日日殺他一回,也是無妨。”
鄭吉被聞韜捏著腳踝,竟一時語塞。
聞韜又道:“我本以為你是閣中少有的幾個明白人,怎麼這次也這麼糊塗。連項禹的話都會相信。”
鄭吉用力將腳抽了回去,道:“我信的不是項禹,是聶英奇。”
聞韜紋絲不動,道:“英奇腦袋確實聰明,拿主意卻糊塗。何況,項禹有什麼證據證明,這訊息的確是聶英奇遞給他的?”
此時有人敲門,兩人便不再議論。館中僕役抬了熱水與食盒進來,又出去了。聞韜把藥端給鄭吉,道:“先沐浴,再用晚飯。”
鄭吉接過去一飲而盡,他堵著氣,便運氣很不好地嗆到了。
聞韜在一旁看他咳得快把肺捧在手上了,道:“我不帶你來,就是因為你十分地麻煩。”
鄭吉勉力止了咳嗽,問:“你真不能暫時收手?”
聞韜道:“機不可失。”
鄭吉皺了皺眉,慢慢走過去把門栓好,又檢查了一次窗戶。
然後他開始飛快地解衣服,直到最後一層衣襟也敞開。
聞韜笑道:“色‘誘確實比干說有用。”
鄭吉卻走到他跟前,正色道:“我試了幾日那膏藥,現在這舊傷居然在痕癢發熱,漸漸變淺。英奇之前與我說過正在研製這種藥——因為他要看看啞妹的臉是什麼樣子。我相信他能做得出來,而且現下已經做到了。”
聞韜不禁失笑,看也不看那疤痕,道:“你還真是能想盡辦法來倒胃口。罷了,晚上我去和雲孟澤吃飯。你自己且在熱水裡泡一泡,好好塗這個什麼勞什子藥膏。你身子十分好看,有塊疤確實可惜了。”說罷便起身。
他要開啟那門栓走人,又看一眼鄭吉。他正面無表情地將衣服一件件穿回去。
聞韜知道他只是裝得渾不在意。其實方才有些話,他說完便覺得自己實在刻薄了一點,便又走過去,把手掌按在鄭吉上腹,溫聲問道:“你路上定然很不注意餐飯,胃疾可有發作?”
鄭吉果然輕輕□□了一聲,到底令聞韜留下來陪他。
*
隨後幾日,鄭吉依舊沒放棄說服聞韜。
他先是撐著身體,與聞韜談了一夜,第二日又軟語相求,第三日卻與他吵了一架。到了第四日,鄭吉胃疾發作,疼得厲害,燒得更厲害,白天昏沉地躺著,半夜裡又精神奕奕地去敲聞韜的房門。
聞韜開門時見他只穿著薄薄的中衣,還挾著一隻枕頭。“出什麼事了?”他皺著眉頭問。
鄭吉進屋關門,說:“房頂有蛛網。”
鄭吉最恨的就是腳太長又太多的蟲子,有蛛網的房間他從來不睡。
聞韜道:“寒冬臘月何來蟲豸,你燒得神氣不清了。”
鄭吉又對他說:“你能不能不去群英會?”
鄭吉這幾天與他什麼話都說盡了,聞韜卻依然沒有改變想法。他冷聲道:“你要佔這房間,我去你房中睡。”
鄭吉卻走到他跟前,直直地跪了下來。
聞韜冷笑道:“你這般做作,豈非太無誠意?應該在那行館門外雪地上去跪上十個時辰,磕上百八十個頭,把腦殼也磕壞。等到明日‘你快死了,我便管不上別的事。”
今日已是臘月二十一。
鄭吉馬上站起,頭也不抬地往外走。聞韜一把撈住他的腰,將人拎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