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向對岸瞄去,瞄準鏡裡出現了一具屍體,既然有屍體,就有獵人。神經立即緊張起來,我沒敢輕舉妄動,太陽把樹影拉到河中央,我的確暴露在對方槍口下,瀑布的聲音掩蓋了周圍的一切動靜,水面上反射的光給我最大的保護,我在對方射擊的盲區裡,對岸的亮點忽隱忽現,說明對方瞄準有難度,正考慮何去何從,一顆子彈在眼前濺起一層泥土,身體向一旁滾開,袖子和褲腿又留下兩個洞,剛喝進去的水,已經以汗的形式釋放出來。一切來的那麼突然,一切都是本能反應。

搜尋,最後在六十度角的地方,出現了一叢灌木,那是剛才射殺我的人,他移動的很快,隱蔽的很好,手指在瞄準鏡的調節轉扭上輕輕的轉動著,以方便最佳視野效果。

我們幾乎同時發現對方,但他還是開槍慢了。

“啪——”子彈擊中頭盔。

上游是瀑布,唯一的希望只有下游,與河岸保持一定的距離,順著河流的方向移動,來到河岸相對比較窄的地方,目測大約有十米,河中間有幾塊石頭露出水面,游過去問題不大。冰冷的河水淹沒頭部,我被湍急的河水衝的失去平衡,身體順著河流迅速的向下漂去,速度越來越快,想回頭已來不及。巨大的水聲傳入耳中,下面是一個很大的落差,我使出渾身力氣想遊向對岸,可湍急的河水把我所做的掙扎忽略,效果微乎其微,眼看就要墜入幾十米的深潭,就在身體失重的瞬間,槍帶被東西掛住,身體懸空,真是命懸一線,拼命抓住這根救命稻草使出所有力氣往上爬,巨大的水壓傾斜進口腔,長時間的憋氣和嚴重的缺氧讓我感到頭暈和嘔吐,恨自己為什麼不能用腮呼吸。我感到孤獨,無助,無奈,就像心臟被人挖出來,而我卻還活著,血被人抽光,而倒不下,以前就有這樣的感覺,現在的感覺卻更加強烈。

終於,在那根稻草承受不住巨大水壓和體重斷了,身體隨著湍急而下的瀑布飛速下落,如飄浮的羽毛那樣輕鬆,自己真的很渺小,大自然裡任何東西都可以輕而易舉的要我的命,該做的都做了,唯一的遺憾是沒死於戰火,而是這個該死的瀑布。背後巨大的衝擊能把五臟六腑震出來,巨大的慣性讓我身體急速下沉,我只能本能的做著反應。當呼吸到第一口空氣時,身體已經到了極限,求生的慾望再次燃起,雙手接觸到岸邊的灌木,再沒任何力氣往上爬,呼吸著新鮮空氣,感覺活著真好。

活著比死難,活著要面臨更大更多的考驗,而死只不過一瞬間的事。把溼透的衣服掛在樹枝上,剛才還是命懸一線,現在我卻*的享受著美好溫暖的陽光,傷口還隱隱作痛,把槍拆開來擦乾淨放在一旁,子彈,軍刺,所有物件都要晾曬,忙活的不亦樂乎,看來今晚要在這裡度過了。

人是動物,就會有*,嗜血,殺戮,殘忍,這些在人類進化的過程中慢慢的被隱沒,一旦激發出來,人和動物就沒什麼本質區別,環境能改變一切,而人也在被改變的行列裡,真正回到大自然,道德起不到任何作用,只有優勝劣汰,這是硬道理,是自然規律,沒人能改變,所以我們只能適應。

遠處傳來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很恐怖,我不敢做長時間逗留,趕緊消失在叢林深處,這個叢林太神秘,太陰森恐怖,人類不屬於這個地方,我要儘快離開此地,說不定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

周圍發現似曾有人來過的痕跡,扒開樹葉,隱約可見的腳印顯露出來,還有一些不知是什麼東西留下的痕跡和腳印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雜亂,這裡可能發生過搏鬥,泥土裡還有幾枚略有鏽跡的彈殼。這個發現無疑給我很大鼓舞,順著腳印一直走到叢林中間地帶,陰暗潮溼的空氣越來越明顯,疲憊的身體靠在樹上,大個蚊子不停的往臉上瘋狂攻擊,回想剛剛發生的事,怪自己做事魯莽,應該多多偵查地形,不應該冒然渡河,思緒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