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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俟驗後再說。”榜發,果中進士,竟未館選,乃往問之。據云:“前得一夢,夢足下將為浦城縣老父臺,故來相訪。”羅還家,選期尚早,乃就館某氏,自道將來選宮,必得浦城矣。不料處館三年,一病而歿,家中亦不知李所說夢中事也。
又一年後八月十五日,家中請仙,乩盤大書:“我係羅之芳,今回來了。”閤家不信,乩上書:“你等若不信,有螺螄灣田契一紙,我當年因歿於館中,未得清付家中,尚記得夾在《禮記》某篇內。爾等現在與田鄰構訟,可查出呈驗,則四至分明,訟事可息。”家人當即檢查,果得此契,於是閤家痛哭。乩上亦寫數十“哭”字。問:“現在何處?”乩寫:“做浦城縣城隍。”且雲:“陰間比陽間公事更忙,一刻不暇,惟中秋一日,例不辦事。然必月朗風清,英魂方能行遠。今適逢此夕,故得閒回家一走。若平常日子,便不得暇回來了。”又吩咐家人:“庭外草木不得搖動,我帶回鬼吏鬼卒有十餘人,皆依草附木而棲。鬼性畏風,若無所憑藉,被風一吹,便不知飄泊何處,豈不是我做城隍的反害了他們麼!”乩盤書畢,又做長賦一篇乃去。
縛山魈
湖州孫葉飛先生,掌教雲南,素豪於飲。中秋夕,招諸生飲於樂志堂,月色大明,忽几上有聲,如大石崩壓之狀。正愕視間,門外有怪,頭戴紅緯帽,黑瘦如猴,頸下綠毛茸茸然,以一足跳躍而至。見諸客方飲,大笑去,聲如裂竹。人皆指為山魈,不敢近前。伺其所往,則闖入右首廚房。廚者醉臥床上,山魈揭帳視之,又笑不止。眾大呼,廚人驚醒見怪,即持木棍毆擊,山魈亦伸臂作攫搏狀。廚夫素勇,手抱怪腰,同滾地上。眾人各持刀棍來助,斫之不入。棍擊良久,漸漸縮小,面目模糊,變一肉團;乃以繩捆於柱,擬天明將投之江。
至雞鳴時,又復几上有極大聲響,急往視之,怪已不見。地上遺緯帽一頂,乃書院生徒朱某之物。方知院中秀才往往失帽,皆此怪所竊。而此怪好戴緯帽,亦不可解。
門夾鬼腿
尹月恆住杭州艮山門外,自沙河灘歸,懷菱半斤。路經缽盂潭,人稀在曠,有義冢數堆,覺懷內輕鬆,探所買菱,已失去矣。因轉身尋至義冢,見菱肉剖碎,並聚冢尖。尹復拾至懷內,踉蹌歸家。
食未竟而病大作,喊雲:“吾等不嘗菱肉久矣!欲藉以解宿饞。汝必盡數取回,何吝嗇若是?今吾等至汝家,非飽食不去。”其家懼,即供飯為主人贖罪。杭俗例:凡送鬼者,前人送出門,後人把門閉。其家循此例,閉門過急,尹復大聲雲:“汝請客當恭敬。今吾等猶未走,而汝門驟閉,夾壞我腿,痛苦難禁。非再大烹請我,則吾永不出汝門矣。”因復祈禳,尹病稍安。然旋也旋發不脫體,卒以此亡。
祭雷文
黃湘舟雲:渠田鄰某有子,生十五歲,被雷震死,其父作文祭雷雲:“雷之神,誰敢侮?雷之擊,誰敢阻?雖然,我有一言問雷祖。說是吾兒今生孽,我兒今才十五。說是我兒前生孽,何不使他今生不出土?雷公雷公作何語?”祭畢,寫其文於黃紙焚之。忽又霹靂一聲,其子活矣。
王介眉侍讀是習鑿齒後身
吾鄉孝廉王介眉,名延年,同薦博學鴻詞。少嘗夢至一室,秘書古器,盎然橫陳。榻坐一叟,短身白鬚,見客不起,亦不言。又有一人頎而黑,揖介眉而言曰:“餘漢之陳壽也,作《三國志》,黜劉帝魏,實出無心,不料後人以為口實。”指榻上人曰:“賴此彥威先生以《漢晉春秋》正之。汝乃先生之後身,聞方撰《歷代編年紀事》,夙根在此,須勉而成之。”言訖,手授一卷書,俾題六絕句而寤。寤後僅記二句,曰:“慚無《漢晉春秋》筆,敢道前生是彥威。”後介眉年八十餘,進呈所撰《編年紀事》,得賜翰林侍讀。
周若虛
慈溪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