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千葉繁的女兒。並親自打電話將我在軍中的表現轉告給了千葉繁。

而我的軍銜也從二等兵一舉升至下士。

在日本人的軍中,我每天聽的最多的就是他們聚在一起炫耀自己又殺了多少中國人。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明白了,爸爸媽媽所說的國家和民族對一個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醫能救人,也能殺人。

我送到我手中的一具具肉體,實踐著怎麼救活一個傷重瀕死的人,同時也悄悄練習著怎麼讓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

我小心的把握著其中的分寸,竭力的救下那些即便活下來也上不了戰場的人,用他們來證明我的醫術,作為我積攢軍功升級軍銜的資本。

同時悄無聲息的在那些明明只受了非致命傷害的人身上埋下隱患,讓他們在重新走上戰場之後,極容易因為一點點心跳加速就莫名死去,或一個不小心就腦充血。

這是我在潛伏期間能按照本心所作的唯一的事情。

每次看見日軍死亡名單上的人出現我熟悉的名字時,我便會有一種隱秘的愉悅。

可我的這種暗中的小手段,和竭盡所能蒐集到的各種情報,也依舊阻攔了日軍對中國的侵略。

一九四一年末,日軍正式向英美開戰。

十二月八日中午,我隨著日本大軍渡過深圳河。行軍途中,情報還來不及傳遞,三天後,日軍就攻破了英軍的重要佈防,新界、九龍被佔。

田中駐紮原地,並奉命派出代表要求英軍投降,被港督楊慕琦拒絕。

一個星期後,日軍增援抵達,渡過維多利亞港,並開始攻擊香港島,英軍節節失利。

加拿大的溫尼伯榴彈兵部隊把守香港島南區黃泥涌峽,不過最後亦遭日軍強攻成功,並使香港最後一個水塘失守,英軍面臨斷水斷糧。

十二月二十五日,港督楊慕琦在日軍總司令部半島酒店投降,這一天也在後來被香港民眾稱為黑色聖誕。

我再次回到香港,雖然表面上是以勝利者的身份,但看著與四年前氣氛完全不同的香港,內心感到萬分悲涼。

而此時我並不知道,一個讓我幾乎絕望到想要放棄一切的訊息已經傳到了郭興華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