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穿之浮生有夢三千場

路小佳死後,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但為了不引起懷疑,我甚至不能親自為她收斂。

路小佳的屍首被按照慣例登報並暴屍處理,用來引出她的同伴。

我知道路小佳不會希望自己的同志為了給她收屍而暴露身份,我也不確定路小佳的同志會不會為了幫她收屍而冒險。

所以,在她被送出醫院的當天,我便偷偷的找了一家香港人的善堂,給了他們一筆錢,讓他們去認迴路小佳的屍體並安葬。

這天過後,我以衛兵們動手沒有分寸為由,主動接過了審訊的任務。

作為一個醫生,我太清楚用什麼辦法能讓人疼而不死,有什麼辦法能讓人生不如死。

最重要的,是隻要有人能來救他們,我就能保證這個被救出去的人即便受盡了酷刑也不會因為身體被廢而喪失活下去的希望。

我不知道我做的這個決定到底算錯還是算對。

自從我接手審訊之後,在我手中受不過刑從而招供背叛的人越來越多。

但同時,也因為我的配合和縱容,不管是軍統或中共的特務成功被營救的也開始多了起來。

為了擺脫嫌疑,更多時候我甚至會將自己調查來的關於特高課那邊的訊息隱秘的傳遞出去。以避免發生只有醫院這邊的人被救走的情況。

年末,越來越多因為‘清鄉運動’而被遭到反抗的日本軍官因為受傷而被送到醫院。

我畢竟是因為精湛的醫術而一步步走到這個位置的。雖然在接手審訊之後,我就幾乎沒用手術刀做過它本該做的事情。但,有些高難度的手術,醫院這邊還是會通知我過去壓陣。

這次是一臺肺部被子彈貫穿併發生子彈爆裂留在體內需要清理的手術。我的醫術更多的是在戰場上歷煉出來的,所以處理槍傷向來都是我的強項。

中彈著的資料被送到了我的手中,汪偽和平建國軍的少校軍官龐家俊,是在清鄉運動中中彈受傷的。我將資料丟在一旁,心裡已經給這個人判了死刑。

但是,當到了手術室外的時候,我卻見到了一個我曾經暗戀過的人。

左秋明就像是從來都沒見過我一樣,在聽了身邊人對我的介紹之後,便立刻對我行了個軍禮,用日語道:“千葉少佐,久聞大名。早就聽聞千葉少佐醫術高明,有您出手,龐少校的傷就有救了。”

我神情倨傲的瞥了他一眼,卻不正眼看他,而是對著站在手術室外的日本醫生問道:“這是什麼人,跟裡面的病人是什麼關係?不是家屬就請出去吧,不要在這裡添亂。”

不管左秋明是因為什麼原因而出現在這裡,但這個地方在屢次有人被劫囚,又收容了許多日本高階軍官之後便有了重病把守。我總還是不希望他置身在這樣危險的境地的。

醫生看了左秋明一眼,解釋道:“龐桑的父親是南京那邊的中央委員龐然,龐委員將受傷的兒子送到這邊來動手術。但是自己過不來,所以便委託了左先生來照顧。左先生和龐家是世交。”

我換上手術服直接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裡躺著的竟然也是個熟人。

林楠笙的傷確實很重,即便是手術成功,也會有很長的時間都要依賴藥物來止痛。肺部的嚴重創傷,會讓他在近一年的時間內每次呼吸都成為負擔。

上海早已淪陷,林楠笙在上海也確實很難得到有效得醫治。也就難怪他會被冒險送到香港這家日本人的陸軍醫院內。

因為是熟人,林楠笙這個冒充的‘龐家俊’得以從我的死亡名單中移除。他的手術我也做的很細緻,竭盡所能,以保證他在遵照醫囑的情況下可以儘快恢復。

走出手術,我瞥了一眼還等在門外的左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