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時,盛京北門官道旁的十里亭,長平侯和趙弘毅站在趙弘遠的對面給他送行。

皇帝欽點了一對護衛給趙弘遠,趙弘毅也從麾下挑了一對兵士一起護送他去往西北軍。

趙弘遠對著他們一抱拳,道了聲‘保重’,然後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上他挑開車簾對著仍佇立的趙弘毅笑道:“我也算是坐馬車的監軍裡的頭一份了!”

說完,他朝身後的盛京城深深的望了一眼,然後放下了車簾。

他敲了敲車版,馬車開始動了起來。

趙弘遠臉上不復之前的輕鬆笑意,而是一片凝重。

雖然他說的頭頭是道,但是他心裡同樣沒有底。

他閉著眼半倚在車廂壁上,閉目養神,再睜開眼的時候,眼裡滿是堅定。

趙弘遠走了十來天。趙弘毅和長平侯越來越忙,不是進宮,就是兩人躲在外書房裡。

甚至有小廝經常能隱隱約約聽到裡面傳來爭吵聲。

昨兒,錢府來人送信說慧孃的大嫂齊氏生了個女兒。

明兒洗三,慧娘終於跟侯夫人和齊嬤嬤她們徵得去錢家參加錢府長孫女兒的洗三禮的機會。

今兒,她正興致勃勃的跟墨菊商量著明兒要帶的禮物:“。。。。。。新打的那個金鑲玉的長命鎖有二兩重份量夠了,再加上赤金手鐲腳鐲各一對兒。添盆禮多備些小金魚,金錁子。去庫裡看看有哪些補身子的藥材,選兩樣給大嫂帶過去。。。。。。”

墨菊應聲然後去準備了。

慧娘就笑著拿起一旁的小衣裳繼續縫了起來。

慧娘這一個月的功夫只能偶爾下床走走,大部分時間都躺在床上閒的發慌。

她就支使著墨菊和碧蘇她們把一匹細軟的棉布從箱籠裡翻了出來,開始給肚子的孩子做小衣。

侯夫人怕她太勞累,總是囑咐她懷孕期間少拿針,所以她一天只能縫兩針。

一件娃娃穿的衣裳縫了一個月也沒有縫好。

碧蘇就笑著道。與其做些小衣裳還不如多做幾個舒服的襁褓。

小孩子剛生下來也不能穿衣裳。

慧娘就笑著道,這活兒就交給你了!

慧娘正想的出神,突然。野菱跑了進來,對著慧娘慌張的道:“少夫人,不好了,墨菊姐。。。。。。”

慧娘一驚,連忙坐直了身子問道:“墨菊怎麼了?”

“墨菊姐在庫房裡暈過去了!”

“什麼?”

慧娘急急忙忙從床上下來往外面走去,野菱見狀連忙上前扶著她。

“怎麼回事兒,剛剛不是好好的嗎,請大夫了沒有?”

慧娘邊走邊問。

“齊嬤嬤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墨菊姐剛才帶了小丫鬟蘇木在庫房裡備禮,突然就暈了過去。還好蘇木站在她身後連忙扶住了她。”

野菱說道:“蘇木嚇壞了,一邊攙著墨菊姐。一邊朝外面喊,驚動了守門的婆子,這才把墨菊姐抬了出來。”

說著,她們已經來到碧蘇的屋子。

墨菊出嫁以後,慧娘還是吩咐人把那個床位留給她,忙了的時候住在這邊也是便誼。

齊嬤嬤和小丫鬟蘇木正守在墨菊床邊。

蘇木眼睛哭得紅紅的。見到慧娘過來小聲道:“少夫人,墨菊姐不知道怎麼了。。。。。。”

蘇木不過是十來歲,顯然是被嚇壞了。

慧娘摸了摸她的頭,問齊嬤嬤:“墨菊怎麼樣了?”

齊嬤嬤皺了眉道:“應該沒有大事兒,還是等大夫來了再說吧!”

慧娘聞言就不在多問,在一旁的椅子上做了,對蘇木道:“你去洗把臉吧,都哭成小花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