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叔侯,又稱申叔,非申國國君)以伐宋之師於這年冬伐齊,在魯僖公的統一指揮下,打敗齊師,取榖(今山東東阿縣舊治東阿鎮),把公子雍(齊桓公子)安置在那裡,由楚申公戍守。由於與齊孝公的矛盾日深,齊桓公的七個兒子也逃奔到楚,楚成王皆任其為上大夫。這樣一來,楚國的勢力在東邊就擴大到魯。

早在同年秋,楚成王派子玉與鬥宜申帥師向西,一舉滅掉了夔國,將夔子虜回了楚國。夔與楚同姓,在今湖北省秭歸縣夔子城一帶。起因是夔子不祀楚的先祖祝融與鬻熊,楚成王派人責讓夔子,夔子居然大言不慚,說什麼,先王熊摯有病時,曾祈禱過鬼神,可是病依然沒有痊癒,表明,鬼神不赦其過,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自竄於夔,就與楚隔絕了,就沒有必要再祭祀楚的先祖了。夔子說這樣的話當然不能免禍,給了楚成王一個合理的藉口,興師伐罪。

此時,在中原,鄭、許早已歸服,宋在宋襄公死後也與楚盟,陳在成王三十五年(…637)、三十七年(…635)連續兩次派兵征伐後,也臣服於楚。至於蔡及漢陽諸姬,也在齊桓公逝世後,中原無主,知趣地臣服楚國。這時可以說,楚國的勢力範圍,幾乎涵蓋了黃河以南、孟津以東的廣大地區,大國中,只有齊、晉、秦還獨立於楚勢力之外。在齊桓公逝世後的十年間,楚經過伐宋、伐陳、伐齊與早先的伐許,在中原打下了一片江山。如果說楚武王的主要功勞在於內部治理,楚文王在於把勢力範圍拓展到漢陽一帶的話,那麼,楚成王則是把楚國帶向了中原,並遠及齊魯。楚國的強國、大國地位,是楚成王奠定的。如果不是接下來的城濮大戰意外敗給了晉文公,春秋五霸的第二霸當是楚成王。只是,楚成王還沒有像齊桓公那樣九合諸侯,就過早地遇上了他曾惺惺相惜、厚禮相遇的英雄,讓他爭霸的戰車嘠然而止。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雖然宋成公與楚盟,可是心裡並不服,只是迫於一時楚軍的威脅,在晉文公重耳返國即位後,晉國就穩定下來,由於上次晉文公過宋時,宋襄公曾厚遇晉文公,晉文公當然也知恩圖報,且看到楚國的勢力越來越大,諸侯們紛紛臣服於楚,連魯也向楚救援,晉文公實在坐不住了,要知道,晉文公以及手下的那幫人都不一般,大都經過長期流亡和殘酷*的歷練,要他們安心守國,聽憑楚國侵凌中國,是辦不到的。何況,晉為姬姓大國,常以《詩·六月》裡“王於出征,以匡王國”自命,是根本不能容忍南蠻楚國駕凌諸夏之上的。只要楚不退回江漢一帶,只要楚還在諸夏擴張,晉楚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當年與齊桓公臨陣而未戰,只是當時楚的勢力還不夠大,還沒有根本動搖諸夏的控制權。可如今不同了,齊由於五公子爭立,因內亂而再無齊桓公時的霸氣,秦偏安河西,秦穆公雖強,可是還暫無東向的志略,關注點還在於廣闊的西部。拯救諸夏的歷史重任就責無旁貸地落在晉文公身上。因此,在宋向晉示好時,雙方一拍即合,遏楚兵鋒的突破點就在於使宋去楚歸晉。

宋與晉親,在楚成王看來,是一種嚴重的背信棄義行為,更是對其在中原霸權的挑戰,如果聽任宋的離去,那麼將很難穩固才歸服不久的諸侯。因而,必須加以阻止。就在宋背楚親晉之後的不久,楚成王三十八年冬,楚就派兩大將,令尹子玉,司馬子西帥師伐宋,圍緡。是否取緡,史不載,但後來,子玉帥師從魯僖公伐齊看,應當圍了不久就退了。

或許正是因為,這次伐宋不果,沒有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