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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卻不見了。後半夜,周作人呱呱落地。堂叔看見白鬚老人的傳言不脛而走,後來竟變成了老和尚。此後,周作人就傳言是老和尚投胎轉世。
周作人生病住院期間,便開始研讀佛經,並且讀經頗多。魯迅在周作人住院期間,經常前去探望,給周作人帶去佛經,從魯迅日記看,魯迅常特地去給周作人買經書。
周作人研究佛經,在一些文章裡也經常引用佛理,如《山中雜信》、《勝業》、《吃菜》、《入廁讀書》、《談戒律》、《釋子與儒生》等。但上世紀四十年代初至他去世的二十多年裡,在他的文章裡再也難覓與佛有關的片言隻字。研究者認為,這其中緣故,可能與他晚年對現實的頓悟有關罷。
【文學】
周作人與長兄魯迅在日本留學其間曾經翻譯一些外國小說,大多數是北歐的,譯筆古奧,而且結集出版時命名為《或外小說集》。“或”是“域”的古字,如此寫法自是受老師章太炎的影響。胡適說“域外小說集比林(琴南)譯的小說確是高得多”,“是古文翻的小說中最了不得的好”。
《域外小說集》第一、二冊分別在東京和上海兩地寄售,半年過去,第一冊在東京銷售二十一本,第二冊二十本,第一冊多出的一本還是他們自己買的;在上海,也僅售出二十冊上下,再無人問津。魯迅說銷路不好的原因是小說都比較短,看過的人往往搖頭說:“以為他才開了頭,卻已完了。”與我國傳統的一二百回的章回體小說有很大區別。阿英則認為,周氏兄弟翻譯雖用文言文翻譯小說,但仍舊保留了原來的章節格式,當時的中國讀者極不習慣,有些佶屈聱牙,不受歡迎是很正常的。
周作人1918年1月至1919年12月間翻譯的小說後來集為《點滴》一書,後更名為《空大鼓》。全書二十一篇作品中,俄國與波蘭、南非、匈加利(今譯匈牙利)等被壓迫民族文學作品佔70%以上,其中俄國作家契訶夫的《可愛的人》、庫普林的《晚間的來客》、安特萊夫的《齒痛》、波蘭作家顯克微支的《酋長》等在五四時期都產生了很大影響。
周作人說自己並非文人,更不是學者,他的工作只是打雜,砍柴打水掃地一類的工作。如關於歌謠、童話、民俗的搜尋,東歐日本希臘文藝的移譯,都高興來幫一手,但這在真是缺少人工作的時候才行,如各門已有了專政的人他就只得溜了出去,另去做掃地砍柴的勾當去了。
周作人在《自己的園地》序中談到寫作的原因,是“尋求想象的朋友請他聽我的無聊的閒聊”,是“因寂寞,在文學上尋求安慰”。
周作人在《雨天的書·自序一》中說,這年冬天特別多雨,他常希望這種天氣,“在江村小屋,靠玻璃窗,烘著白炭火缽,喝清茶,同有人談鮮花,那是頗為愉快的事”,但如今不能實現,只好寫文章了。
周作人提倡“多面多樣的人道主義的文學”,認為這才是“真正的理想的文學”。因此,他對作品的選擇不拘一格,翻譯了人生觀絕不相同的梭羅古勃與庫普林,又譯了在女子解放問題上與易卜生意見迥異的斯忒林培格。這表現了五四那個時代及周作人個人開放的眼光與寬容的心態,是以後時代的人很難企及的。
周作人在《文學上的俄國與中國》等演講裡,曾一再強調“中國的特別國情與西歐稍異,與俄國卻多相同的地方”,“揹著過去的歷史,生在現今的境地,自然與唯美及快樂主義不能多有同情”,“我相信人生的文學實在是現今中國惟一的需要”。
周作人常以“雨”與“風”一起構成散文的“基本意象”。
“五四”以後,周作人作為《語絲》週刊的主編和主要撰稿人之一,寫了大量散文,風格平和沖淡,清雋幽雅。在他的影響下,20年代形成了包括俞平伯、廢名等作家在內的散文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