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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十未必就沒這個意思,只不過是被我灌醉了。衝著你肯把我當親家候選,不論如何,我回頭都會在李林甫那兒先打點打點。”
姜度正說到此處,突然只見不遠處一個自家從者匆匆而來,他有些奇怪地皺了皺眉,卻只見人和外間守衛的從者言語幾句,很快就突破層層把守到了他和杜士儀跟前,行過禮後就低聲說道:“郎主,出大事了,說是左相牛仙客在政事堂突然昏厥不省人事,太醫署的人到了之後,就把人送回了宅邸。我竭盡全力打探過後,得知牛仙客這一次恐怕有些危險。”
牛仙客沒出身沒資歷沒人脈,即便為相多年,在兩京如姜家這樣連下人都在背後對其直呼其名的很多,更何況如今訊息緊急,那從者就更不會顧忌這些了。而杜士儀聞言訝然,和姜度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姜度便嗤笑道:“即便你不樂意,未必就真的不會到那個結果。事到如今,你說怎麼辦?”
“終究相交一場,我去牛家看看。”
當杜士儀趕到牛家的時候,就只見門裡門外一片混亂。他來過這裡的次數並不多,但這會兒僕從下人都忙得團團轉,竟是沒人顧得上他。當他最終登堂入室,來到牛家寢堂的時候,正好和裡頭出來的一個人撞了個正著。
“杜士儀,你來幹什麼!”
聽到這一聲滿是慍怒的大喝,杜士儀不禁挑了挑眉。那人他見過幾次,是牛仙客昔日在河西時的節度判官,如今官居侍御史的姚閎,正是昔日宰相姚崇的孫子。可是,他與人無冤無仇,如今人卻對他如此敵意十足,他自不會客氣。
“姚侍御這話卻問得奇怪了。你能來,我為何就不能來?既然得知牛相國病倒,我又在長安,當然應該來探病。”
姚閎聞言更怒,直截了當地喝道:“我看你是為了牛相國的相位而來,不是為了探病而來!”
第961章 欺人太甚
這是姚閎第一次旗幟鮮明地在杜士儀面前流露出真實的想法和敵意。他這些年來不惜跟著牛仙客這個被人詬病不已的木偶宰相,不惜被人嘲笑,就是希望將來在緊要關頭,能夠指望牛仙客助推姚家一把。近些日子外頭流言蜚語層出不窮,他對此警惕十分,此刻杜士儀竟是出現在這裡,怎不教他猶如炸毛的貓似的?
“我是為什麼而來,不勞姚侍御過問!”杜士儀終於不耐煩了,沉下臉喝道,“這裡是牛相國的宅邸,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你……”
姚閎被杜士儀噎得臉都青了。他本待反唇相譏,可想到自己才剛剛藉著向神鬼祈福,拜託了牛仙客一樁最重要的事,此刻若在牛仙客重病之際,和杜士儀這個自稱探病的衝突起來,回頭說不定會攪和了通盤大計。所以,他唯有惡狠狠地瞪了杜士儀一眼,繼而拂袖而去。然而,他人是走了,這一番爭執卻引來了幾個牛家僕從,其中總算有認識杜士儀的,慌忙拔腿到裡間去,不消一會兒,牛仙客的元配發妻,出身同郡王氏的王夫人便出了屋子。
當初牛仙客在河西節度使任上很少收禮,後來在宰相任上則因為低調,送禮的人很少,所以,杜士儀是少有幾個逢年過節從來不忘遣人送禮的人。較之那些曾經和牛仙客有上司下屬之分的官員,王夫人自然覺得這更加難得。她今年也已經六十了,因為丈夫的驟然病倒,她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再加上剛剛偷聽到一些不該聽到的話,她的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了幾分絕望。當見到杜士儀向自己拱手行禮,她連忙屈膝還禮,隨即訥訥難言。
“夫人,相國如今情形如何?”
“剛剛只甦醒了片刻,如今就又暈過去了,太醫署的御醫施過針,已經去斟酌藥方了。”王夫人說到這裡,忍不住背過身抽泣了起來。
牛家又不是那些五姓七望的世家豪門,也不是世代書香的宦門,牛仙客自己讀書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