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春聽他說到阿秀,就又想到景風,心想:“景風叔見我不在了,怕是會著急的罷,只不過這些人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到點檢司府中擄人,一來是膽大包天,二來卻是身手非凡,必定不是無憂口中輕易便能擺平了的惡人。”

她細細想想,雖不知其中有何糾葛,卻也知道此事決不能善了,一時心頭焦急,她本就病體未愈,如此一來,腦中昏昏,更是站不住腳,伸手想扶著什麼,卻看不清,手撲了空,差點跌倒。

無憂見幼春臉色發白,便及時將她抱了,說道:“阿春,你病著,還是過來坐罷。”幼春咳嗽一聲,說道:“要想法兒離開這裡才好呀。”無憂說道:“窗門都打不開,何況我聽外面似乎有看守之人。”說到此時,便放低了聲。

幼春很是苦惱,無憂將她抱著坐了,又道:“這地上涼,你坐我腿上才好。”幼春正想事情,一時也沒留心,無憂便歡喜將她抱在腿上,安慰說道:“阿春你不必怕,他們是衝我來的,必不會對你如何,有什麼事情,我會擋著。”幼春聽了這話,心頭一動,更是擔憂。

片刻,門口忽地響起鐵鎖開啟之聲,兩個小傢伙對視一眼,便看向門邊,見那端門開處,有個人緩步進來,將兩人打量一眼。

此人也同樣黑巾黑衣,十分神秘,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將幼春跟無憂看了看,便說道:“誰是夏家的小少爺?”無憂聽了,便要出聲,幼春用力抓一抓他的衣裳,無憂察覺,便不言語。

幼春伏在無憂胸口,扭頭望著那人,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要捉我們來此?這又是什麼地方?”

蒙面之人見兩個人都毫無懼怕之色,幼春反而又問,面巾底下雙眼便一眯,問道:“小孩兒,這樣大膽多嘴,難道你是?”

幼春不答,只望著他,問道:“你們到底想要如何?”

蒙面人走到兩人身前,將兩個細細看了一番,才說道:“小傢伙,你不是夏無憂。”幼春盯著他的眼睛,並不閃避,也毫無心虛之色。

那人又看了無憂片刻,才又對幼春說道:“倒是頗有膽識……哼。”就又看幼春,手探出,便要摸她額頭,幼春一低頭,躲了開去,那人抓了個空,也不繼續,只說道:“小孩兒,你病的不輕。”

無憂聽了,便說道:“你是何人?要捉我們做什麼?我便是夏無憂,若是有事,便衝我來罷了,不許為難他!”

蒙面人怔了怔,說道:“小少爺自己認了,倒好,只要小少爺乖乖留在此地便是了,勿要吵鬧才好,我們也不會為難兩位。”

無憂同幼春皆問不出什麼來,那人打量了兩人一會兒,便出去了。無憂抱著幼春,覺得她身子漸熱,就問道:“阿春,你難受的緊麼?”幼春的病本好了些,被如此一驚,又受了風吹,反而更重,只是撐著罷了,聽無憂問,就說道:“我無事的,不必擔心。”

無憂心事重重,抱了幼春片刻,見她臉越來越紅,便焦急起來,將幼春放在旁邊,自己起身到門邊,拍門叫道:“來人呀,來人呀!”

門口之人無聲,無憂大叫許久,才有人說道:“叫個什麼!”

無憂說道:“我弟弟病了!快請大夫開藥!”

門口之人便說道:“嗤,是否能活著出去還是未知,就捱著罷,能活一刻是一刻。”無憂拳打腳踢,把門弄得砰砰響動,叫著說道:“快叫人開藥過來!快點!”

無憂不依不饒吵了許久,那門口之人不耐煩,恐嚇了兩句,無憂哪裡會怕,那些人無法,便說道:“住口!我去回報就是了!你再叫,真個進去揍你!”無憂說道:“你去叫大夫來,我便不吵了!不然,就一直吵鬧下去!”

那人便果然去回報了,片刻,仍是先頭那蒙面人來到,見無憂氣憤站著,就說道:“小少爺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