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兒子,是我的弘時,我不願意去想他會怎樣。還有弘晝的母親,耿氏,她是裕嬪。

善妃。我對著天空微笑。就這樣吧。或許看不清楚自己的命運才是一件好事。

不過我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又是為了什麼,把我從家族史上給抹去了呢。

會是我親愛的丈夫麼?

跟著皇后一起去和太后請安。

那是一個即使老了,卻還是眉目清晰的女人。想必年輕的時候很是漂亮。

“見著你們我很開心。”她的聲音不大,聽起來有些費勁。

“多關心皇上的身子。事情多,你們也不要多煩他,皇后是有主意的人,你們什麼事情不要都搞到皇上那裡。”

幾個女人一起恭敬的答應著。都是有分寸的人。

然後就不鹹不淡的計議一些瑣事,沒有一點喜慶的氣氛。

正準備跪安的時候,太后忽然說:“善妃,你過來。”

我恭敬的走過去:“兒臣見過皇額娘。”

她微微抬起眼,看著我,臉上浮起一層微笑,一邊伸手握住我。

那隻手的手心有些汗,手指冰涼細膩,讓我很不舒服。

“你陪我坐坐。你們先退下去吧。”她低聲說。

偌大的宮殿忽然就只剩下了她和我。

那個疲憊的,哀傷的年老女人,仍然握著我的手。

她失去的不僅是丈夫,還有她心愛的小兒子。

“你只有一個女兒?”她問我。

我點頭說:“回皇額娘,是。叫初夏,是兒臣在康熙五十五年的時候過繼的。”

她便不再問我話,讓我喝茶,開始給我講我的丈夫,還有十四小時候的事情。

講了很多。講得很慢。整個紫禁城的光陰似乎就像她的敘述一樣,陳舊,有一種貴族天生的庸懶。

我靜靜的聽。

許久之後,她停了下來。

對我微笑:“你瞧,他們小時候就很懂事。”

我欠欠身子:“皇額娘說的是。”

晚上的時候,皇上叫我過去。

“太后今天和你聊了很久?”

“是。”

他便點點頭。很忙碌的樣子。我就沒有逗留很久。

晚上回到我住的宮殿,宮女都是安靜到木然的面孔。我只讓輕寒陪在我的身邊。

“三阿哥分府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你明天出宮走一趟給我送些東西,捎個話。”我對輕寒說。

“十三爺那裡呢?”輕寒問,“十三爺也是搬了新住處。要不要吩咐長生什麼?”

我點點頭:“明天十三福晉會進宮請安,我自己給她。至於長生,我想讓他入太醫院,這事情不急,過一陣子再說。”

“初夏還住的慣麼?”我問。

輕寒笑了說:“她折騰了一個月,這兩天都睡得特別早。”

我點點頭,不再說話。輕寒為我燃了香,我靠在臥榻上看了一會兒書。然後就不由自主的看月亮。

很安靜的宮廷,卻讓我的心那麼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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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有廢話。

烹人

接下來就是過年了。

皇后雖然不是節省的人,卻也從來不做鋪張浪費的事情,只是這一次和我們一起議論過年的事時,她說:“雖然大喪期間不可有鼓樂,但務必要辦的祥瑞吉慶。不要小家子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