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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聖上的愛女,金枝玉葉,身份是何等的尊貴,豈是你這等七品官員想見就見得到的?”
那官員倒也不惱,只是公事公辦地說道:“下官若是沒有公事,自然是不敢打擾公主。既然造次來見公主,便是有必須見到公主的道理。倘若因你等有意刁難,耽擱了公事,你可承擔得起嗎?”
那門吏斥道:“我家公主又不是朝廷的官員,有何公事與我家公主說?你這土包子,還不快快離了這裡,一會兒公主從宮中回來,驚了公主的駕,你可承當不起。”那官員見門吏狗眼看人,既不生氣,也不爭辯,兀自退到一邊,專候公主回府。
直到傍晚時候,阿茉才從未央宮回來,那官員遠遠看到公主的車駕前呼後擁地過來,等到前面的衛隊過去,公主的銀輪翠羽華蓋車到了近前時,他突然一個箭步,搶到了車前,口中喊道:“杜縣縣令汲黯求見公主。”
他本想順手抓住車前的馬韁,誰知轉瞬之間,幾隻長戟就架在了他的胸前,生生將他從馬前逼退。接著一個突如其來的力量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他帶來的差役全都鼓譟起來,卻都被公主府的侍衛治服捆綁了起來。汲黯自己也被丟到了地上,幾個侍衛過來,餓虎撲羊一般把他也綁了一個結結實實。
汲黯昏頭漲腦地被關進了柴房,同來的十幾個差役都被捆綁著塞進了隔壁的馬廄。汲黯聽著外面一個人在吩咐:“派人分時辰換班看守,明日一早送到廷尉那裡審問。”他連忙掙扎著撲到門上,叫道:“我是朝廷命官,你們沒有權力將我羈押起來。”院裡的人不卑不亢地答道:“這位大人還是稍安勿躁為好,即使你是朝廷命官,衝撞了公主的車駕也有罪,有什麼話只明日跟廷尉說去,我公主府並不敢犯法無理的。”
汲黯一怔,見說話的人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年紀雖輕,氣質卻很沉靜,目光堅毅果決,那些成年的府吏和侍衛對他俯首帖耳、言聽計從,汲黯即刻明白此人就是方才在馬上擒住自己的侍衛。他雖被綁著,卻不肯失了禮節,勉強躬了躬身,說道:“這位大人,請稟告公主一聲,下官有要事稟明公主。”
那少年亦不肯失禮,回了一禮答道:“我並不是什麼大人,我叫衛青,只是公主的一個騎奴,並沒有向公主回稟事情的資格,而且公主也不會輕易會見外官。請大人有事去找有司的長官回稟吧。”說著,衛青轉身就要離開,汲黯心中著急,向著他的背影嚷道:“我在這裡關押上一宿沒關係,只是平陽侯恐怕也要在我的縣衙大牢裡關押上一宿了。”
衛青前腳已經跨出了大門,聽得此話,不由得愣住了:“君侯……關押在杜縣的縣衙裡?”他並沒有回頭,即刻就去內宅找妹妹子夫,子夫跟阿茉只提起一個話頭,阿茉已經揮手命將晚膳撤下,讓人將汲黯去帶來了。
阿茉開門見山地問道:“你說平陽侯關押在你的縣衙裡,可是真的?”汲黯躬身回答:“千真萬確。”
阿茉狐疑了一下,又問:“你可認得平陽侯?” 汲黯回答:“未曾見過,只是此人的隨從自稱是平陽侯的家將,在我杜縣射獵,縱馬馳騁,橫衝直撞,肆意踐踏農田莊稼,惹得村民起了眾怒,將他們團團圍住,告到了縣衙。臣便率領衙役將他們擒到了縣裡。為首的青年很是傲慢,自稱是平陽侯,且出示了平陽侯的信物,令我到公主府來核實。公主請看。”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上面浮雕著九條蟠龍,阿茉自然是認識這塊玉佩:這是太子劉徹須臾不曾離身的物品。阿茉略一思量,已經知道太子的用心,他不願意露出行藏,又碰到了這樣一個秉公執法的耿直小臣,只得將他打發來見自己,也好不興師動眾,被朝臣和父皇所知。
阿茉笑道:“這正是平陽侯隨身之物,待孤親自與你去接他回來。”汲黯不動聲色地說道:“這樣最好,公主還應勸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