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膝蓋頂了他一下。

也不是不放心,就是覺得程式上得這麼囑咐兩句。喻文州難得地有點尷尬,摸了摸鼻子。

黃少天吸了一口氣說,我還有點事想找你,一是這份花生巷的房契你幫我收著,萬一……就歸你處理。

喻文州沒去接,還有呢?

黃少天抿抿嘴說,我想跟你做一次,就現在。

喻文州笑了,說你回去吧,別發傻。房契我也不能收,你託給街坊的陳阿婆,徐太太,權哥,託給鄭軒,宋曉,哪個朋友同事都可以,你信任的人就好,但是不要給我。

他狐疑地問,為什麼,難道我不能信任你?

喻文州搖搖頭,你不是因為信任我才給我,是因為你中意我。

那既然我中意了你,你也中意我,為什麼又不肯跟我做?

“你不要忘了你是為什麼走。”喻文州輕聲說著,這幾句話在接下去的幾年裡反覆地在他的耳邊迴響。

“你是為了去看你沒有看過的東西,是為了過對得起自己在世上走這一趟的日子。你不願年紀輕輕就和我一起避去鄉下,現在又要和我做了那些才心安,你不該這樣。

“你還沒有真正擁有自己的東西,所以你接下來的這段日子,我不能摻雜其中。我不知道你這一去能不能回來,你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很快就會放棄了你,找一個女仔娶妻生子。這是一個賭,你已經拿命來賭我的感情,我不能向你要求更多。

“你會遇到更多的人,等你覺得看夠了,不再向往別處,你再重新考慮。我也不能保證我是不是還會等你,現在你是自由的,我也是。”

黃少天覺得點下去的頭有千斤重。

喻文州時時都對著他笑,唯有這一次他看不懂。明天他就上火車了,喻文州看他傻兮兮地過來說這麼些話,卻好像完全沒有生氣,也沒有痛苦,反而很高興似的。

這樣也好,這樣他就可以沒有負擔地走了。

“你的血是熱的,趁它還沒有涼的時候,你該去那些地方。”喻文州最後說。

“我明白了。”他揚起下巴,笑得一如既往地驕傲又張揚,“你放心,我會回來的。”

門合上了,他在樓道的陰影裡悄悄握緊了拳頭。

狀態不大好,很多地方欠鋪墊,急著想寫小盧(?!),先放著全部完了再修。

很多事情現在寫起來都是一股子粉飾太平的味道,真實比文字要慘烈許多,所以不願詳說。

文州的想法見番外長歌。

'喻黃'月半彎(九)

說HE就是HE,什麼時候驢過人w

在這章說這種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反正我寫的時候腦內BGM都是爸爸去哪兒……

九、燋茶

盧瀚文是在葵田裡打著滾長大的,高高低低油綠色的蒲葵葉子下面就是他的童年了。

從記事開始,他就每天看著阿媽坐在小院裡剪、曬、焙、削,摘下葵葉葵柄來制扇、制席、制帽、制蓑衣,年復一年,這樣的日子好像沒有盡頭。阿爸不到四十歲,一張臉卻是僵的。何村長召集村裡青壯年男人開會,他偷偷躲在祠堂後面看,阿爸每每都坐在角落,從不發言,和旁人說話也不敢大聲。

他從小機靈,又活潑好動,村裡老老小小都喜歡他。何村長有時也單獨請他到家裡做客,何太太做上一桌子菜,碗裡白飯添得滿滿的。有一天他終於沒忍住,問何村長,“阿爸阿媽為什麼成天都閉著嘴,不敢出頭?”

何村長摸摸他圓圓的腦袋,“你阿爸阿媽有苦衷,不要怪他們。”

盧瀚文似懂非懂地點頭,何村長又說,“你還小,現在只乖乖地跟著他們就好,只可惜了一棵好苗子。等你長大了,再看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