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盤領衫的老頭。張行把包袱在另外一張床上攤開裡面是驗屍用的一應器物。

知縣、縣丞和那書吏分別坐下之後,知縣吩咐一聲“開檢”兩名仵作便動手驗屍。

死者的衣物飾品被一件一件脫下報出,那老書吏伏在案上奮筆疾書。

死者被脫得□身體完全暴露,兩個仵作從上到下從前到後逐一查驗,耗時頗久。看他們驗得差不多了,知縣問:“這屍體,除了那處傷口你們發現什麼有異樣嗎?”

張行看了看屍體回道:“回大人,這屍體,至今為止尚未出現屍斑。”

“據你們的經驗此人死了多久?”知縣看著兩名仵作。

“此人應該死了最少四個時辰了。”

“一般人死後多久會出現屍斑?”

“回大人,半個時辰左右就會出現了。”

知縣低頭思索,人死了四個多時辰還沒有屍斑出現這確實是不合常理的。

年長的仵作說:“人死之後氣血停止執行,血,瘀而成斑,這是人死之後的正常過程,此人未有屍斑……”

“怎樣?”知縣抬頭看向他。

“除非這個人的身體裡已經沒有血,或者他死了氣血仍在執行。”

“這……聽起來多少有些匪夷所思。”知縣看著仵作說。

“知縣大人,老朽聽說過一些事情。”一旁的刑房書吏開口。

“先生請講。”

書吏捻了捻他頜下花白的鬍子,眼睛眯起來望向遠處:“聽先祖父說,在北地有一妖名曰旱魃,能飛天屠龍……”

“那和本案有何關聯?”劉縣丞插言。

“縣丞大人,請容老朽說完。”書吏對著劉縣丞拱手道,“此妖極其厲害,長得青面獠牙,每日裡必飲人精血。先祖父說,他在北地就曾見過一個被旱魃咬死的人,死狀和這死者很像。唯一不同的當時面部表情,聽說那人的表情驚駭異常,可是此人卻是很安詳。”

“先生所言之事荒謬至極。那女魃不過是傳說中出現的妖魔。”

“縣丞大人,老朽所言非虛。老朽的先祖父曾再三交代若是看到相同情況的死者務必將其火化,否則至夜必生屍變。請知縣大人三思。”

“多謝先生指點。”知縣向書吏頷首道,“本縣自當謹慎處理。”

書吏起身長揖到底:“指點二字老朽愧不敢當,愧不敢當。但請知縣大人早做處理,早結此案。”

知縣亦起身,還了半禮:“請先生放心。”

書吏笑呵呵地拿過驗屍紀錄給知縣:“大人,這是所有紀錄,請您驗看。”

知縣接過,看了一遍點點頭拿了只硃筆在後麵點了一點:“先暫且收起來,等到真相大白結案的時候再加蓋地印。”

“是。”書吏接著收了起來。

“先到這吧,本縣先行去準備午衙的訴訟。”

“是,大人。”房內一干人等躬身相送。

知縣離了停屍房,低著頭眉頭深鎖往內堂去。豈料剛過二堂寒光乍現一柄鋼劍攜一股罡風兜頭向他襲來。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知縣向後一仰一式鐵板橋堪堪躲過。鋼劍劍鋒一轉向下劈來,知縣就勢一登平平的向右移出三尺一起身,身上的官服補子“嗤”一聲裂開,不等他多想那鋼劍順勢橫掃削向他的脖頸。知縣縮身閃過,卻被劍削去了烏紗一頭黑髮披散下來。至此知縣一軒兩道弦月眉,右手揚起手上指甲暴長扣向鋼劍。鋼劍的主人變式極快,劍鋒向內一轉割在右手拎著剛才被大袖遮掩住的公雞頸上,一聲雞叫,三尺劍鋒染上了殷紅。知縣一見面現驚惶,指甲瞬間縮回,身形一轉以極快的速度向東逃去。

鋼劍的主人並不追趕,只把雞拋在地上掏出帕子抹了抹劍上的血,然後把劍慢慢的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