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左臂肘去卡住他的喉部,他血汙的手握住方向盤。他抬頭從擋風玻璃望出去,把輪盤向右轉,把車子朝人行道上一大堆垃圾衝去。

壓在他下面的人翻起身滾在椅子上。伯恩手裡拿著自動手槍,用指頭探找扳機。找到了。他一彎手腕,開了槍。

殺人未遂的暴徒癱倒了,前額一個暗紅色的洞。

馬路上一些人見出了車禍,跑過來看誰開車這麼大意。賈森把屍體從座位上推開,爬過去坐在駕駛盤後面,把變速桿推向倒車檔。轎車搖搖晃晃從垃圾堆裡倒了出來,下了人行道到了路中。他搖下窗玻璃,對走過來想幫忙的人喊道:

“對不起!平安無事!只是喝多了一點!”

這一小群熱心人很快就散開了,有幾個人做了個忠告的手勢,其他人紛紛跑回去找他們的同伴。伯恩深深呼吸著。努力抑制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他把變速桿拉向驅動。汽車開始向前。他試著從不聽他使喚的記憶中去想象蘇黎世的街道。

他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在哪裡。他到過這裡,更重要的是他還比較清晰地積壓物資與林默河有聯絡的貴山碼頭在哪裡。

走!趕快,貴山碼頭!

瑪麗·聖雅克將要在貴山碼頭遇害,屍體丟入河裡。貴山碼頭與林默河交接的只有一小段路,那就是在蘇黎世湖的湖口,兩岸的岸基。在一個面對湖水的空曠的停車場,或者是在一個僻靜的公園的某處,有一個矮胖子即將執行一個死人的命令去弄死一個人。也許槍彈或者刀已經進入了身體;無法知道,但是賈森知道他必須去看個明白。無論他是何許人,他不能把這事撂開不管。

無論如何他內在的職業本能要他拐入前面一個黑暗的小巷。汽車裡有兩個死人;他們是他所不能容忍的風險和負擔。必須花費寶貴的幾秒鐘扔掉他們,免得交通警察透過玻璃看到死屍。

他估計花了三十二秒鐘。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把他的兩個未遂劊子手從車上拖下來。跛行繞過車頭到車門時,他凝視著他們。他們醜惡地蜷著身軀彼此挨著靠在一堵骯髒的牆腳上。在黑暗中。

他爬到駕駛盤後面,車退出小巷。

走!趕快,貴山碼頭!

09

他到了一個交叉路口,交通訊號是紅燈。燈光。左邊往東幾個街區外可以看到燈火成拱形漸漸隱入夜晚的天空。一座橋!林默河!訊號轉為綠燈,轎車向左轉彎。

他回到了火車站大街,離貴山碼頭的起點只有幾分鐘路程。寬闊的林蔭道沿著河邊彎彎曲曲。汽車開到了河岸與湖岸之間。不一會兒,在他左邊出現一個公園的輪廓,那裡在夏天是漫步者愛去的地方,但現在漆黑一片,沒有遊客。他到了一個車輛專用入口處。白色人行道上有一條粗重的鐵鏈橫掛在兩個石柱上。他來到第二個入口處,又是一根鏈條禁止通行。但它有所不同。有點不一樣,有些古怪。他停下汽車,定睛細看,手伸到旁邊座位上去拿從殺手手上得來的手電筒。他開啟開關,把光線打到粗重的鏈條上。那是什麼?異樣?

不是那鏈條。是鏈條的下面。在保養人員打掃得乾乾淨淨的白色人行道上有車胎痕跡,和清潔的四周極不相稱。要是在夏季,它們不會引想注意;但是現在會。象斯德普得克大街上的垃圾清理得太及時一樣令人覺得反常。

伯恩關上電筒,把它丟回座位上。傷殘的左手上的疼痛突然同肩膀和手臂上的劇痛聚集在一起。他必須從思想上排除這些痛苦,必須盡最大可能把血止住。他的襯衣已經撕破,他伸進去撕得更徹底些,拉出一條布片開始包紮左手,用牙齒和手指打了個結。他準備好了。

他拾起槍——未遂劊子手的槍——檢查一下子彈夾。滿著的。他等著。兩部汽車開了過去。他熄了前燈,打了個U字形轉彎,把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