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骨悚然。

“毒發到身亡有十幾年呢,不急,慢慢尋解藥就是了。”附骨寒的這藥的可怕就在這,十幾年裡可以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而且這藥極為難以化解,所以黃藥師講解天下毒藥時,就特地提了附骨寒,說這是最惹人生厭的一味毒藥。

銷人志,損人神,最後傷人命,毀人身,但在這過程中,卻能讓你的身體變得前所未有的好,讓人更加敏感更加清晰地感受到附骨之寒,剔骨之痛。這藥確實像姚東家說的那樣陰狠毒辣,沒有比附骨寒更毒辣卻又溫潤的藥了。

或許是慢慢尋找這四個字戳到了姚東家的痛處,姚東家向來溫厚的表情也露出了一絲凌厲:“是啊,慢慢尋解藥也是有可能的,只是我這朋友卻性急了些,而且他身份有些尷尬,這附骨寒不僅是毒,更可能讓他身陷萬劫不復之地,並連累他的家人。所以他必需快些想辦法找到解藥,或者緩解附骨寒發作時的痛苦。”

只是一味毒藥,怎麼還扯上這麼多事兒了,阿容習慣性地撓著後腦勺,然後說:“解藥我沒有辦法,那畢竟是傳說中的東西,但是如果要緩解,我可能還有個小小的主意,只是不知道姚東家信不信我。”

這時姚東家側臉看了阿容一言,而後說道:“且說無妨,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還有什麼信與不信的,許我那位朋友願意一試呢。”

“引龍香,附骨寒的主藥與引龍香的主藥是相生相剋的,所以引龍香可以緩解附骨寒的藥性,只不過引龍香藥性太過剛烈,如果用了引龍香,只怕附骨寒毒發的過程會縮短好些年。這是個飲鴆止渴的事兒,姚東家還請三思而行,也怪我才疏學淺,不能幫到您那位朋友。”這時候的阿容,幾乎能肯定一件事了,那就是姚東家嘴裡的“朋友”就是他自己。

根據現代人的經驗,當某人打著朋友的口號來打聽事情的時候,八成那位朋友都是子虛烏有的,而事當然都是某人親身經歷著的事。

阿容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姚東家,然後輕輕地嘆了一聲:“怪不得有人說要憐取眼前人,莫待遲來恨。”

“什麼?”姚東家問了一句。

“有美好的時光就要好好的去享受,不要等將來後悔自己沒有享受過,那樣會不甘心。”阿容心想,放鬆的心態,大概也是對抗毒藥的一種辦法。就跟癌症一樣,寬和的心態,能讓病症減輕,而過份的憂慮則會加重病情。

姚東家笑了笑說:“小姑娘,你可真是說道多。”

這時又是一陣船歌響起,不一會兒甲板上多了幾個小姑娘,正在那傻愣愣地看著前方,有人推了推身邊的姑娘說:“那不是盛藥女嗎,怎麼和那搭順風船的坐到一塊兒了。”

“是啊,她不是和少南公子親近著嗎,現在和那胖子坐得可真近。”被推了的姑娘看著那頭,似乎有些小小的咬牙切齒。

“哎呀,你們說我們要不要請少南公子出來看看。”

這個提議很快被透過,等嶽紅她們出來的時候,徐少南已經在船艙口上了,只見徐少南搖了搖頭說:“你們叫我來看什麼,盛藥女和姚二在一塊有什麼好看的,得了,沒事別一驚一乍的,我回艙房裡歇著了,你們也早些安置。”

當徐少南轉身走後,不明就裡的姑娘們相互看了一眼:“為什麼,這都不在意嗎?”

這時候嶽紅終於找到時機替阿容澄清了:“早就說了,互相不在乎,為什麼要在意,是你們想歪了,都說是黃藥師大人來了話要給阿容,你們偏是不信!”

好吧,現在大傢伙都信了,於是姑娘們討了個沒趣兒,相互推搡著回艙房裡去了。

而阿容這時候回頭看了眼嶽紅,豎起大拇指燦爛地衝她一笑,其實當姚東家出來的時候,嶽紅就在姚東家身後,阿容這才計上心頭,藉著去拿披風的時候最終成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