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你賺很多錢呢?”

雖然我來東莞的目的並不是為了錢,但如果有很多很多錢的話,我的目的就可以更快地實現。所以,我試探著問:“是一條什麼路子呢?”

她神秘地趴在我耳邊說:“晚上跟我出去做吧,你還年輕,又這麼漂亮,我認識一個酒店的‘媽咪’,可以介紹你進大酒店做,她捧紅過很多小姐,你對她好一點,她一點會把你捧紅的。要是你運氣好被老闆看中了,一輩子就吃穿不愁了,哪裡還要打這份工?”

聽了這話,我立刻氣血上湧,我想到了村裡的那個大姑,真是又氣又急,很想罵她,但想到每天都要從她手裡拿貨,衝到嘴邊的罵人話結果變成了疑問句:“你說得這麼好,為什麼你直接進酒店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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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了一口氣:“一來呢,我年齡大了,長得又不漂亮,客人很少,只能給那些該死的雞頭留電話,有活做通知我過去接,收入不穩定;二來呢,這廠裡我有很多老鄉,畢竟不能那麼光明正大,傳到家裡也不好做人呢。”

我真想罵她,她怕傳到家裡不好做人我就不怕啦?但我還是軟弱地說:“對不起,我不想做那個。”

沒想到聽了這話,她很不高興:“你這人怎麼不知好歹呢?我是為你好呢?”

她的話讓我很生氣,一氣就忘記後果了,脫口而出:“我是絕對不會做的!”

一計不成,她又哀求道:“海燕,我己經答應那個‘媽咪’給她介紹女孩了。你這樣拒絕,我怎麼好意思跟她說?或者,你就走一下過場,陪我跟她吃一頓飯,這樣我也好對她交待呢。求求你,就當幫我吧。”

做與不做,這是原則問題!我生硬地說:“不,我不想和那種人吃飯!”撂下這話,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趕忙追了上來,連聲說:“楊海燕,你不要告訴別人啊!”

我當然不會告訴別人的,這種醜事,想遮掩還來不及呢?只是從那以後,朱素貞再也不將查過的衣服抱到我面前的桌子上了。更為可氣的是,甚至她面前的衣服堆積如山,我去取的時候,她也不給我。她越來越對李梅好起來,有時還送給李梅荔枝、龍眼、李子等各種時鮮水果。這些水果都是我們平時望塵莫及的,每每看到,我總會咽口水。

終於有一天,李梅紅著臉跟我說:“海燕,朱素貞說可以介紹我去酒店上班。她說酒店能賺好多好多錢,有了錢想吃什麼水果買什麼呢?”

我瞪大了眼睛:“早就知道她沒安好心了,你怎麼說?”

李梅認真地說:“我來時我媽跟我說,我打幾年工攢一筆錢,她會用這錢給我置辦嫁妝的,然後找個好男孩安安穩穩過日子呢。”

我握著她的手:“是的,梅子,累點苦點不怕,但絕不能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這是原則問題!”李梅瞪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雖然快人快語,但她是個好女孩,善良而單純。

朱素貞對我們兩人同時冷淡下來,可能連碰了兩次釘子也沒有再發展別人的興趣了,終於安靜下來。只是請假的次數,也明顯少了許多。

我們的生活是固定的三點一線:宿舍-廠區-飯堂,我們每天在這三點一線間週而復始。每天早上七點打起床鈴,而我又是比較嗜睡的一個,經常要捱到七點半才能起床。因為時間緊,便不能去吃早餐,一直要空著肚子做到中午12點。不出兩個月,我感覺胃部開始不舒服起來。事實上,同樣的原因,宿舍沒幾個人的胃是好的。

日子象指尖的流水一樣逝去,我逐漸習慣了這種繁忙而勞累的生活。我感覺自己越來越疲倦,越來越麻木了。很多時候,我忘記了我來東莞的目的,我覺得自己己經不是人了,而是和車間的那些平車、燙位一樣,只是一個沒有思想、只知道幹活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