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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最危急的時候,周圍人打算去找正在征戰的趙雍回來,被她所制止。理由是不能讓男人為了女人耽擱軍國大事,何況他又不是神醫,死生有命,他就算趕回來了也沒用。幸好後來穩婆給她成功地正了胎位,總算把兩個孩子娩了下來。趙雍返回晉陽之後得知此事,頗為感慨,對她也就越發敬重了。
正因為有了這個前例,所以這一次趙汶格外擔心母親的安危。
趙源微笑著說道:“這次倒是很順利,沒有多大危險,就是孩子有點瘦小,一天到晚老是啼哭,也不好好吃奶。家家怕養不大他,特意取了個賤名,叫‘步落稽’(注:鮮卑名,具體含義不可考)。”
“呵,那倒沒關係,小名又不在外人面前叫。有大名了嗎?”
“我早一個給取好了,叫阿湛。三點水加一個‘甚’字。怎麼樣,這名字好吧?”
趙汶低聲唸了兩遍,回答,“不錯,挺好的。只是現在動身,也趕不及去赴他的滿月宴了,咱們派人送點東西,賀喜一下吧。”
“這是當然了。”趙源說著,轉頭看了看旁邊的牧雲,眉目間浮現了擔憂之色。“恐怕小九過百天時候咱們也回不去了,雲兒最遲到過完年就該生了,這邊離不開人,換誰守著我都不放心。”
牧雲整理好衣衫鬢髮,正坐在一邊喝酪漿,忽然聽到他提到自己,出於本能地抬頭看他。見他一副關懷備至、含情脈脈的神態,她只覺得渾身不自在,一口酪漿在嘴裡險些嗆到。
她放下碗來,裝作不耐煩的模樣說道:“你一個大男人能幹什麼?能給我接生還是能替我照看孩子啊,這麼多丫鬟老媽子呢,總不是吃乾飯的。”
他這回可沒心情開玩笑,繼續和她打情罵俏了,一本正經地說道:“你以後多出去走動走動,聽說這樣能便於生產。尤其你這又是頭一胎,很容易發生危險的。”
牧雲還以為他在嚇唬她,故而沒當回事,敷衍了一句,“嗯,知道了。”
趙源還有不少公事要忙,也就沒多耽擱,聊了不一會兒,就起身離開了。
等他走後,牧雲見趙汶沉默下來,好像心事重重的模樣,於是並不打擾,拉過繡筐來繼續給孩子做衣裳。
火盆將室內烘烤得溫暖如春,加之周圍格外寧靜,雪花落在外頭窗紙上的沙沙聲都能清晰聽到。久而久之,她不免昏昏欲睡起來,眼皮開始打架了。
這時候,趙汶突然來了一句,“我哥又要倒黴了。”
“倒黴?怎麼個倒黴法?”牧雲訝異道。自從上次他說趙雍要揍趙源,第二天果然靈驗了之後,她現在不得不對他的推測能力重視起來。
他欲言又止,目光閃爍。
她不耐煩了,催促道:“你真是的,要說就乾乾脆脆地說出來,非要賣個關子,卻又不肯說了。”
55
55、打擊 。。。
他無可奈何,只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在這之前,他反問道:“剛才我和我哥說到崔暹被下了獄,他大兒子跑來求情的事情,你可知道我哥為什麼避而不見?”
牧雲也正在疑惑此事。她見過崔暹好幾次,他很顯然是趙源的親信死黨,兩人的關係好到恨不得穿一條褲子。趙源讓他高官得做,駿馬得騎;而他也投桃報李,為趙源充當犬馬,在他大力懲治貪賄的過程中積極踴躍,作用不小。正值春風得意的崔暹為什麼會突然下獄,趙源又是這般態度,著實令她費解。
“我哥不是卸磨殺驢,這一次是大王光火了,把崔暹關押起來,說是等征戰回來之後再殺頭。”
牧雲知道,就在她來到鄴城不久時,御史中尉、北豫州刺史高仲密率部叛亂,投降西魏,將本國的戰略重地虎牢關獻給宇文泰,從此引發一場兩魏之間的大戰。宇文泰親率諸軍接應高仲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