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痛意。

"你們先走吧,我朋友有些事,我得送她回家。"隱約聽到他跟別人交談,估計是一同走來的友人。

而後又跟服務生聊了幾句,腦袋疼得我無法思考周遭事物,想找個地方靠靠。想要那個溫熱的胸膛,那個厚實的懷抱。

忽然身子被帶進一個懷中,我緩緩仰頭,不是羅仁生,有些失落,卻又慶幸。慶幸這副狼狽的樣子不會被他看到,他肯定會橫眉瞪眼,少不了被訓叨。

顧莫言扶我來到洗手間外的水池邊,我彎身想掬把水沖洗臉,可沒把握住尺度,腦袋撞在水龍頭上。

"啊!"我捂著被撞疼的鼻子哀嚎。

"這麼不小心。"身後的男人抬起我的臉,擔憂詢問,"很疼嗎?"

我閃躲,推開他的手,即使現在醉得有些糊塗,但也不願羅仁生以外的男人同自己有曖昧相親的舉動。

這次學乖些,稍微欠□子,不住捧水清洗臉頰,冷水沁入肌膚,絲絲涼意讓渾沉的大腦逐漸恢復機能。可視線還是無法準確聚焦,酒精的效力不是這麼容易消散。

顧莫言一直扶好我身子,默默在身後不發一語,這讓我很感動,即便不是相戀的情侶,可這份友誼還是在的吧。對他,是我的過去,有過快樂和痛苦,但也是段記憶,彼此之間總會有無言的默契。

他將我扶上車,坐下來,靠在軟軟的皮椅閉眼休息。放鬆下來,眼皮就變得沉重,一點兒也不想睜開,只想讓黑暗慢慢吞噬自己,遊向夢的彼端。

車未發動,身邊傳來問話,"是因為那個檢察官嗎?"聲音有些遙遠,不過我還未離開現實,能聽清楚。

"不是。"本能撒謊,不想自家事讓別人知道。

"聞藝,你看上去精神狀態不太好,還有什麼讓你這麼傷神?"

"就是不小心點錯了飲料。"說完才發現這個藉口真牽強。

然後就沒了聲音,很安靜,我自始自終沒睜開眼,如此寂靜的氛圍,更是催生我的睡意。

在我的意識快要飄散遠離,耳邊還能聽到他的嘆息,"你說過,你答應過,會幸福。可你這樣子,讓我揪心。"

顧莫言的嗓音愈加低緩,愈加顯露擔憂,我就是個愛讓他操心的丫頭吧,以前如此,結婚後依舊這般。

我無力地扯動嘴皮笑了,瞌睡離我越來越近,咕噥著說了句,"謝謝,我很好。"便陷入天璇地轉,累了,不想說話不想思考,就這樣吧。

熟睡之際,有東西拍打臉頰,還有聲音在耳邊不住重複著,我難受地扭動幾下不想理,頭偏到另一邊找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

頭腦似夢似清醒,迷糊中身子像似被抱起騰空。想睜眼,才微微掀開眼皮,頭痛欲裂。不過有顧莫言在,我也得以安心,索性懶的動了,可總覺得有什麼事給忘記了,想不起來,是件可能比較嚴重的事,腦子空白完全當機。

直到有斷斷續續敲門聲響起,我才猛然間頭腦一個靈光,睜開眼,顧不得頭要炸開般,"莫言,把我放下來吧。"

他低頭一個淺笑,"你醒了?之前怎麼叫都喊不醒的。"

可他並未有放我下來的意思,身子軟癱無力,掙扎不得,等我想再懇請他放下我,門卡擦開啟了。

我的視線只到羅仁生胸膛處,一件米白色睡衣。根本沒膽瞧他的臉。死一般的寂靜,只感覺彼此呼吸聲有些微妙,劍拔弩張的氣勢。

"羅先生,聞藝喝了些酒,我在餐廳遇到她,就將她送回來了。"顧莫言打破了沉默,柔聲解釋。

忽然一個拉扯,我被抱入另一個懷抱,這個速度和力道不帶一絲猶豫,倒讓我感覺他是在搶洋娃娃。

"謝謝,不送。"羅仁生的聲音像冰塊般,冷得人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