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是買來待客的!”

關天養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想打著我的幌子去看戲吧?行,我也好久不曾看過戲了,就陪你見識見識!”

說是貴客要看戲,不多刻功夫就籌備停當,送來了戲單子,齊仲琳客氣地讓關天養點,關天養卻擺手道:“我喜歡的你未必喜歡,還是你自己來吧。”齊仲琳就說無論如何也得點上一出,不然被父親知道了,他一樣得捱打。關天養就隨便指了一出。齊仲琳這才點了一出名叫‘香魂譜’的戲。

好戲很快就開場了,齊仲琳對這出沒興趣,就湊近關天養問道:“關大哥,聽父親說,你是神仙中人?”

關天養呃了一聲,“什麼神仙中人?我就是個生意人,不過識得些修行者罷了!”

“那以你看來,我是否具有修行的潛質?”

“你?”關天養頓時懷疑起了齊仲琳並不是想看戲,而是別有所圖。便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骨骼還算清奇,十六歲就能中舉,智慧也是上佳的。額堂飽滿,神氣充足,先天也是極好。我看是可以的!怎麼,有興趣去修行?”

齊仲琳驚懼地環視了一眼左近,見下人們都遠遠的,沒個聽得見他們談話後,這才鬆了口氣,“我從小就夢想著修行,可是,哎,福緣太淺,幾番借讀書之名潛入深山,也沒遇著傳說中的神仙。不知關大哥可否成全?”

關天養真想大笑,“我成全?敢問我怎麼個成全法?”

“關大哥既識得不少神仙,何不為我引薦一番?只要能拜得明師,大恩大德,沒齒不忘!”

關天養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怔怔地看著他道:“你當修行真的就是逍遙自在,無憂無慮麼?”齊仲琳大奇,“難道不是?”關天養吁了口氣,“不是得很……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修行界的兇險殘酷百倍於官場和江湖,能好好地做一個普通人,快快活活地過上一輩子,那就不要去修行……看吧,你以為我以騙你。算了,我也懶得多說。修行這東西是要看緣份的,強求不來。我是認得不少人,可也沒法子把你舉薦給他們!”

齊仲琳頓時呆住了,滿臉盡是失落。

關天養嘆道:“我跟你父親也算是朋友,所以不想你往火坑裡跳。當初我沒跳進修行界前,也覺得它十分的美好……”便娓娓地將自己這兩年多來的經歷細說了一遍,聽得齊仲琳是毛骨怵然,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紅,紅了又黑,時而義憤填膺,時而咬牙切齒,哪裡還有心思去聽戲文都唱的什麼了?直到四出‘香魂譜’都唱完了,下人來問他還要不要聽,他不耐煩地一擺手,“下去,都給我下去……那你去了嵩山後,還有沒有人找你索要龍鱗?”

關天養望了望天色,見暮色已漸罩了下來,就笑道:“他們眼下正需要我呢,又怎麼會故意跟我為難?再說,龍鱗與生存比起來,何者重,何者輕,他們都清楚得很。一旦不再需要我了,定會舊賬新賬一起算。”

齊仲琳臉色青森森的,眼神裡盡是驚懼,渾如他也經歷了一番關天養的際遇,“真不敢想像,修行界竟然這般沒有王法,太可怕了……”重重地吐了口氣,渾身一軟,癱在了椅子裡。

關天養嘿嘿地道:“這算什麼?你若是真的拜入了哪個門派之下,平日裡倒沒什麼,日子過得當真是逍遙,跟神仙沒什麼區別。可一旦有事,掌門號令之下,不管是火坑還是魔窟,你都得義無反顧地跟著跳。那時候你的命就不是命,就是一顆棋子,賤得不如螻蟻。幾千年來,修行界哪個時候真正平靜過?特別是近三百年來,正魔二道互相攻伐,為此而送命的修行者不知凡幾。可是有什麼辦法?既入了修行界,就得按他們的遊戲規則來。若是你想著自己的性命寶貴,敢不遵從號令,輕則被廢了修為,逐出山門,重則一樣沒命。而一旦沒了門派庇護,隨便個爛貓雜魚都能取了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