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白象、廣慧一道而來,一個個地見血的蒼蠅,都鼓譟了起來,蜂也似地圍上來,“關老闆,聽說你得到的龍鱗不止一片,不知可是真的?”也有人問:“關老闆,你的龍鱗是哪裡得來的?不知可否見告?”還有人問:“關老闆,我太乙門願意出高價……”渾像是菜市場裡討價還價的,亂哄哄的鬧成一團,也聽不清誰說的是什麼。

廣慧見眾修行者像地痞無賴一般擋住了去路,便合什一揖,“眾位道友,關施主既然來了,自然會給大家一個交待!”他這一揖暗含神通,圍著去路的修行者頓覺一股巨力潮水般湧來,一個個的頓時立足難定,都倒飛了出去。可他們又哪裡會心甘了?都高聲嚷道:“好呀,老和尚是要動手麼?你們可也是想學著重極門,以為當一回保鏢就能賺一片龍鱗麼?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關天養聽了這話,心下暗凜,“他們又是如何知道我送了龍鱗給重極門?莫不成是重極門有誰走漏了訊息?”仔細一想,實在覺得不可能,定然是好事之輩傳出來的流言。也就當作沒有聽到,不予置理。

廣慧的前腳甫一踏進知客院,就被一群人給包圍了,這其中不乏有關天養見過的,但大多都是些生面孔。聽他們口口聲聲都在質問廣慧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給交出來,關天養輕咳一聲,走上前去作了個團揖,“諸位可是找我麼?”相比起三個月前,他的氣質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即便面對的是修行界的前輩尊長,也是神情朗朗,睥睨傲物,渾無半分懼意。

“喲,關老闆……”有人認出了他來,搶先一步衝上來,“你果然在大慈悲寺,可教我等好找呀!”滿臉的喜色,渾如撿到了活寶。

關天養見是鐵劍谷的周鶴章,心下驟生厭恨,陰陰地一笑,“周前輩,不知還有何賜教?若是有什麼法寶需要晚輩強化的,晚輩樂意效勞!”

周鶴章正要說話,一名紫袍道士走上前來,有如審察人犯似地上下打量著關天養,“關老闆,貧道五雲觀甄志清有禮了!”說是‘有禮’,卻連手都不曾抬一下,神情很是有些傲慢,渾然沒有將關天養放在眼裡。

關天養不知道五雲觀就是神霄派的掌門居所,甄志清便是當今神霄派的掌門大弟子,現任的五雲觀主,已經內定的未來掌門人。去年在九夏城外,他和楚庸遭到兩名神霄道士的偷襲,楚庸就曾揚言要找神霄派的甄志清算賬,是以他只當甄志清與張志禮一般神霄派的頭面人物。再見他神態傲慢,說話時連正眼也不瞧著自己,自然也就懶得還以好顏色,將手負到背後,昂然望天,懶懶地問道:“甄先生,不知有何賜教?”

甄志清見關天養既不稱自己為觀主,也不稱真人,心下頓時湧起十分的不痛快,冷哼一聲道:“敢問關老闆,你可是修行界中人麼?”

關天養吃不準甄志清為何會有一問,但他極為機敏,料知此問後面必有文章,為了避免落入圈套,他當場反問回去道:“那甄先生覺得我是不是呢?”

甄志清身旁一名弟子斷喝道:“我師父問你話,你如實回答便是!”

關天養不怒反笑,“這可就笑話了,憑什麼你師父問話我就得如實回答?”冷眼直視,逼得那人當場打了個寒噤。

“狂妄!”旁邊另一名弟子厲喝一聲,就將手中的拂塵一揮,千縷萬縷銀絲灑出漫天的寒光,卷向了關天養。

甄志清伸手輕輕一攔,銀絲如輕煙般當場消彌,沉聲喝道:“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退下!”那人忙道:“是,師父!”閱歷豐富之輩都禁不住驚呼道:“【捕風手】?”甄志清斜眼瞟著關天養,竟鄭重地拱起手來,“關老闆,還請賜教!”

關天養對神霄派修行之法也是爛熟於心,正在品評甄志清的【捕風手】有幾成火候了,見甄志清起手相詢,頓時頗覺意外。嘿嘿地一笑,環視虎視眈眈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