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絲不差哪,想囚禁回來?可以,屍體你隨便囚,多少年都無所謂。

轉頭,手輕輕放在石碑上,“喂,我就要走了,以後可能也再不會有機會來看你了,所以……臨走時,我送你件禮物如何?”掌心感受著石碑的冰冷,可心中卻迴盪著那人溫柔的目光,無聲的扯動下嘴角,果然是人在快要死的時候,才會回憶頗多嗎?聳聳肩,反正沒死過他也不知道。

起身,優雅的彈了彈衣襟上的灰塵,大步越過裴燁鬱身邊,縱身上樹,在一株樹上折下枝長柳,隨意的甩了甩然後笑著回身,“還記得你死去的前一天,你說如能再看一回我為你親自而舞的劍,那你就死而無憾了,如今,我還你這個心願,太子哥哥,你可要看好噢。”眼眸裡蕩起颯颯風采,笑著就地一個旋轉,柔柳飛花間帶起狂風舞動。

騰、縱、躍、點、刺、勾,手中楊柳宛如長劍實物,一般般一處處幾能看見森影碧藍……

最後一個旋身,正面朝著石碑站定,軟軟的柳枝畫著圈繞上了裴燁煦的脖子,綠葉茂茂到為他波瀾不驚的臉色添了幾分神采,“鬱,想帶我回去是嗎?我把屍首讓給你如何?”淡笑,笑意裡已沒有了當初的痴狂,只餘下心被傷透的冰冷,說是七年囚禁,可除了不能參與朝政,他並不曾禁過這人一分一毫,其實如果這人能平下心來接受他,連皇權他都放得下,但奈何……

“你什麼意思?”一驚,下一瞬危險的眯起眼睛,“你在威脅我?”沉聲而問中,一個個黑衣暗衛打扮的人影悄無聲息間落於四處,將一墳三人圍在了中央。

“威脅?”幾乎要大笑出聲,“以我的命去威脅你讓你妥協?你認為能成功嗎?”多好笑,就算拿頭豬去威脅眼前這人都好過以他的性命,還是說……其實這人還是有一點點在乎他的?嗯~也對,在乎的想一根根掐斷他的骨頭,然後一通的拿去餵狗。

“知道結果最好,裴燁煦,別再想耍猾了,你認為我真的會相信你這種人也能自殺嗎?”鄙夷的笑,視權力和慾望為一切的人,怎麼可能只輸了一次就放棄甚至於自殺?說破了大天他都不會相信。

“哎呀,怎麼說也是相處了快二十年的人了,給你那麼多的機會了解我你竟還沒了解透,是該說我太失敗哪……還是該說你這人笨的可以?”嘴角邊張揚的笑和對面那人越發暗沉的臉色成了最鮮明的對比,見這人又不意外的全心神都投在了自己的身上,裴燁煦忍不住心情高昂,最後一次挑逗他了哪,這一回自己再也不用去顧及要不要留一手,畢竟死者最大,就算這人在自己死後去鞭屍,自己也看不到了不是?

“你真的要自殺?那你自殺個給我看看。”雙手抱胸,裴燁鬱悠然的站在那裡,炯炯雙眸直直注視著裴燁煦,眼神中很有了種,要死就請快的意思。

心一頓,想死是一回事,被人催著死又是另一回事了,深深回看著正用不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男子,苦澀和一股古怪的笑意在心底漫延,“那我就不客氣嘍。”揚頭,白晰的脖子顯露在外,眼神微轉,最後看了一眼裴燁鬱身後的石碑,裴燁煦手腕用力猛然抽去了圍在脖子上的柳枝,眨眼間,一道血光飛濺,裴燁煦的頭顱在下一刻以沖天的姿態飛上了半空,然後嘭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滾著圈兒畫起了血印,而他無頭的身體卻一直牢牢的站在那裡,背挺得比直,似威武不能屈的戰士,震憾了所有的人。

‘小煦,這世上我懷疑誰都不會去懷疑你,而如果真的是我看錯了你,那我也……’‘如果你真的看錯了我,那我就死在你的墳前,我發誓,今生如傷害太子哥哥一分一毫,裴燁煦必死無全屍!’太子哥哥,小煦說過的話可是都做到了噢,所以,小煦再也不欠你的了,什麼都不欠了,熱血還沒退淨的頭顱臉上綻起抹詭異的讓人看了竟會覺得安祥的笑容,眼角滑落絲清涼的淚,裴燁煦慢慢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