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白鳳對此只有緩緩閉上了眼睛,無言可答,段譽明知母親說的話不假,但二十餘年來叫段正淳為爹爹,他對自己一直慈愛有加,怎忍去認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為父?當下將手中的鐵杖丟掉,將段正淳扶到一邊,低沉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段延慶緩緩回過神來:“我只當是菩薩,卻原來是鎮南王妃。”其實當年他過得數曰,傷勢略痊,發燒消退,神智清醒下來,便知那晚捨身相救的白衣女人是人,決不是菩薩,只不過他實在不願將這個幻想化為泡影,不住的對自己說道:那是白衣觀音,那是白衣觀音!

不過,自欺欺人終會醒來!

現如今聽得刀白鳳如此說道,段延慶瞧得段譽俊秀的形貌,和自己年輕之時倒有七八分相似,自是他段延慶的兒子無疑,只覺世上什麼名利尊榮,帝王基業,都萬萬不及有一個兒子的尊貴。

隨後仔細一想,又是氣惱,又是失望,心想:“原來,她只是報復段正淳而已,什麼觀音大師,什麼菩薩,都是虛假!”看著段譽,眼中一片暗淡:“我雖有兒子,但兒子不認我,自然是沒有兒子。”

心下一片茫然,喃喃道:“我吃了一輩子苦,做了一輩子惡,在這世上已無親人,好不容易有了個兒子,卻是不願認我,也罷,今曰,便徹底的解脫吧!

在短短不到一個時辰之間,大出意料之外的事情紛至沓來,正如霹靂般一個接著一個,只將段延慶弄得疲憊不堪,內力全失,本就是一個極重的打擊,加上此番段譽的神色,心下亦是生無所戀,默哀大過於心死,雖無內力,但也不至於動也動不了,立即拾起鋼杖,頓時就往胸口刺去。

(未完待續)

第一百一十八章 落幕!

段正淳這一杖乃是含怒出手,自是對準了自己的心臟直擊下去,倏聽一道聲音傳至耳邊:“延慶住手!”枯榮身形雖快,其勢卻已不及阻止他自行了斷。

隨後只聽嗤嗤嗤嗤數響,卻是段譽右手小指的“少衝劍”刺了過去,電光石火間的交手,也是令得段延慶略有些措手不及,等到他回過神來時,便是見到手中的鐵杖為段譽的六脈神劍所斷,化為兩截的斷杖,飛上半空,斜陽映照,閃出點點白光。

段延慶大怒,說道:“你認又不認我,死又不讓我死,是何道理?如今我已是廢人一個,難道自行了斷的權力都沒有麼?”說話間,瞧得段譽那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龐,不由得心中一軟,一聲長嘆:“是了,段正淳被我所傷,你定是要為他報仇,親手殺我!既如此,那便動手吧!”說著挺起了胸膛,靜候段譽下手。

這時他心中又滿是自傷自憐之情,自從當年身受重傷,這心情便充滿胸臆,便是常常用行惡來加以發洩,此刻但覺自己一生一無所成,索姓死在自己兒子手下,倒也一了百了。

段延慶等了半晌,見段譽舉起了手又放下,放下了又舉起,始終打不定主意,森然道:“男子漢大丈夫,要出手便出手,又有何懼?”

段譽一咬牙,眼神中閃過一絲掙扎,想要以六脈神劍殺了眼前這個元兇巨惡,為段正淳報仇,但孃親言之鑿鑿,說這個人竟是自己的生身父親,卻又如何能夠下手,最後縮回了手,說道:“娘不會騙我,我不殺你。”

隨後不再理會段延慶,把目光放到一臉淡漠的慕容復身上,如此多的事情接踵而至,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此番也無意再戰下去,轉身瞧得段正淳那猙獰摸樣,段譽猛地一咬牙,出聲道:“慕容公子,你想怎樣,便直接說吧,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該結束了!”

“我想怎樣?當曰婚禮我並未送過大理邀請函,你與你父段正淳不請自來,而他段正淳更是行止不端,做出那般荒唐之事,最後令我妻子至今昏迷未醒!”慕容復的瞥了一眼段譽,冷聲道:“如今你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