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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一動,莫非那劫獄女子是薛鴻現?“紅線”二字,想是李輔國聽得有誤。當即跪下道:“父皇息怒,兒臣有話稟明父皇!”
肅宗道:“你若要為你家夫君狡詞脫罪,且退下,不必多說!”
沈珍珠叩頭道:“陛下,若珍珠說,以大唐一品鎮國夫人之名,為廣平王殿下求情,陛下可會同意?”肅宗一愣,正待回答,沈珍珠卻接著說道:“只是今日兒臣決不能以鎮國夫人之名為殿下求情。珍珠乃殿下妻子,自然是與殿下同生死共榮辱,珍珠亦是父皇兒媳,兒子枉擔罪名,見父親盛怒不敢分辯,惟有兒媳冒死一言,求父皇聽完,珍珠願領任何責罰!”
注1:唐代有夜禁制度,夜鼓鼓絕,街禁行人;曉鼓鼓動,解禁通行。從一更至五更二點或三點,是夜禁時間,若這個時段在街上行走,就叫做“犯夜”,依律要受到捆打,有時打得很重,因之喪生者也有。惟有每年正月有三天或皇帝特別詔令,方不禁夜。(參考自楊鴻年先生《隋唐兩京考》)
直比滄溟未是深
肅宗聞言凝視沈珍珠片刻,道:“你可思量清楚了——你是朕親封的鎮國夫人,若他——”長袖一揮,指向李俶,“若他罪證確鑿,你以鎮國夫人之名,不必與他同罪論處!”
沈珍珠不假思索,正要回答“已思量清楚”,李俶已低聲喝止道:“珍珠!”沈珍珠回首抬眸,其時她上前一步跪伏於肅宗面前,這一回眸間,恰將立於身後的李俶神情看得清楚明白。卻見他神色焦灼中似有猶疑,又似有不安,面色變幻不定,料知心中必有多種念頭,複雜難明,也惟有以沈珍珠這般知他之人,才可體察出他神色的種種細微變化。沈珍珠心道,無論他作何種盤算,這一世,我終得與他相依,攝定心神,輕聲對李俶道:“殿下可曾聽聞時人所作這句詩——寧同萬死碎綺翼……”
李俶顯然大為觸動,只想著那下一句——
寧同萬死碎綺翼,不忍雲間兩分張。
肅宗嘆道:“俶兒,你果真是有福之人!”連李泌與張淑妃也微有動容。對沈珍珠道:“好,你有甚麼為他辯解之辭,朕準一一道來!”
沈珍珠這才露出絲許笑容,從容答道:“稟父皇,以兒臣所見,任何辯解之辭,都抵不上讓薛嵩與殿下對質,殿下沒有做過的事,自然能立見黑白明理!”
肅宗“哼”道:“又是這通說辭,薛嵩已被劫走,還能如何?”頓一頓,面上又起狐疑之色。沈珍珠知道他再起生疑,認為是李俶指使所為,忙說道:“父皇,這薛嵩決非殿下所劫!”
肅宗道:“何以見得!”
“父皇可從兩面來分析,便知殿下決不會劫薛嵩。其一,若殿下真有做過薛嵩所指之事,害怕薛嵩前來對質露出真相而遣人劫獄,以那紅衣女子的武藝,可將薛嵩立時殺死,何必辛苦將他劫走?其二,若殿下沒有做到薛嵩所指之事,只會盼望薛嵩前來對質說個明明白白,更不會劫走他了!”其實這本是極為明白的道理,只是肅宗為自己的疑心所障,一時想不到這層而已。
沈珍珠這一解釋,李泌也連連稱是。
肅宗對李泌十分信從,見李泌如此,緩聲說道:“你所言雖然有道理,但只可證明薛嵩非這不肖子所劫,未能解除他行大逆不道之事的嫌疑!”
沈珍珠早料到肅宗會如此說,心中總算緩過一口氣,說道:“求父皇速速頒詔,準兒臣立即出宮拘拿薛嵩歸案。”
“你?”張淑妃笑著插言進來,似是軟言勸慰,“珍珠你是急壞了頭腦吧,眼下大理獄及京蕺留守派出不下千人拘查薛嵩,尚未得迴音,你纖纖弱質女兒,又怎麼去拘拿人啊!”
沈珍珠心中焦急,想著薛鴻現劫走薛嵩有一段時辰了,不知現在已到何處,若不早些找到,一旦出了長安城可真是晚矣,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