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裡,跟姓烏的哥倆就有談判的餘地,可他當時管不了那麼多,只想著在姓烏的把張弛從這片山裡弄出去之前,攔住他們,救回張弛,不然,他可不敢想象張弛會在那哥倆手中受到多大傷害。正低頭看著山頂上幾塊石頭後邊的腳印時,他耳中聽到北坡下面傳來一陣咔咔聲,跟著就有一個小白點向他所在的位置飛速躥上來,隨後,師父玄陽道長的聲音在他身旁響起,說道:“張弛還是出事兒了?”陳敬沒回話,只是點點頭,指著地上的幾個腳印,一個影子在他身前閃了閃,片刻後,玄陽道長說道:“我和老大從北面的山頂一路過來,沒發現烏家哥倆的影子,他們現在的能耐不小,看來我是小瞧他們了!”老大圍著地上的腳印兒轉了轉,抬頭看了看陳敬,直接從山頂向陽坡跑了下去。

天色微明時,循著時有時無的痕跡又回到山頂的陳敬終於停了下來,山下面,赫然開朗,那個鎮子在他的眼前露出清晰的輪廓,老大站在他的腳邊,也向山下望去,玄陽道長已經回到了令牌裡,他在臨進去令牌之前,安慰陳敬道:“別太擔心,張弛這一次,危機並存,讓他經歷過這一回,未嘗沒有好處!”見陳敬一臉的擔憂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這番話有所緩解,便不再多言,身影一晃便消失。陳敬對老大伸出手,老大跳到他的手裡,一雙小黑眼珠和他對視,眼神兒裡竟然跟他一樣,滿是擔憂,陳敬把他抱在懷裡,順著一處緩坡向下走去,老大對著地上的一處叫了一聲,陳敬彎下腰,看了看路邊的幾個車輪印跡,順著公路向兩邊瞅瞅,失望地對著懷中的老大搖搖頭,老大便要從他的手上跳下去,陳敬把他抓緊,對它說:“咱們現在沒車,攆不上!”老大不滿地瞪著他,陳敬對著鎮子裡面努努嘴,哄著它說道:“進鎮子裡看看再說!”說完,很快就過了橫在眼前的那條公路,向鎮子裡走去,找到了記憶中的那棟房子,只見房子的四面牆壁尚存,屋頂卻早已塌掉,他圍著房子前後轉了一圈,回頭對著那條公路看過去。

兩天後,陳敬跟崔可行回到省城,他倆直接去了廳裡,先去了他們一隊的辦公室,李樹和張成龍都在,看見他們進來,都迎上前,李樹剛想張嘴問話,看見兩人的臉色,便急忙閉嘴,趕緊給他們各自倒了杯水端過來,陳敬走到自己的辦公桌邊坐下,從李樹手裡接過水杯,輕輕喝了兩口,眼睛看向丁振武的辦公桌,接著便用詢問的眼光看著李樹,李樹低頭,臉上一片哀傷,陳敬的眉毛抖了抖,終於開口問道:“死了?”李樹急忙搖頭說:“沒死,可也差不多了,在醫院重症病房裡躺著呢!”陳敬不吱聲,又喝了一口水,李樹情緒不高地說道:“廳裡好像對這次讓魏見秋跑掉,挺生氣的,宋處這兩天一直往咱們辦公室裡跑,問有沒有你的訊息,說你的手機打不通。”陳敬嘴裡嗤了一聲,從兜裡把廳裡給配發的手機拿出來,扔到辦公桌上,站起身來,對李樹說:“跟他們說,最近不要找我,我累了,想歇幾天!”說完話,把水杯往桌上一放,就向門口走去,迎面卻碰上了正向門裡走來的宋處,宋處一看見陳敬,站住腳,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問道:“累了?”

山洞的洞口在半山上,有一條陡峭的小路通向下面的山莊,洞口朝西,現在是下午,太陽正好從洞口照進來,裡面挺亮堂,烏家老二坐在地上的蒲團上,眯著眼睛看著下面山莊裡面,他的身旁有一個精緻的小泥爐,裡面的炭火正紅,小泥爐上放著一個不大的鑄鐵水壺,壺嘴兒冒著熱氣,他把水壺拿起來,給自己的茶杯裡續了一些開水,把身子轉了個方向,不再對著西面的陽光,端起茶杯,卻不喝,眼睛瞧向山洞裡面的那扇鐵門,鐵門緊緊地關著,外面上著鎖,而鑰匙,只有他們哥倆一人一把。

那晚,他扛著張弛一路疾奔,專門避開了可能有埋伏的小房子西面和北面,直接爬上了南面的那座山,順著山頂,一邊觀察著之前他們一路走過的北面那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