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

後廚只有婉娘和抹茶,前堂只有我和杜凱。

勞力不足,客人卻多。

今年的八月十五相比平常來說,分攤到每個人身上的擔子要重三四倍,就連一向只負責核算帳目的我也要親自跑堂。

不過卻是十分享受這種勞碌的過程。

堂前堂後,遞水端茶或者點菜結帳,跑得周身大汗淋漓,卻也是另一番的清淨與暢快。

與這喜慶祥和的團圓佳節無關,與當空皎潔的西湖明月無關,與窗外簫鼓笙歌的煙波畫船無關,與高朋滿座親友如雲的中秋盛宴無關,疏離一切的心境 ,沒有牽掛、思念、感喟,拒絕一切思戀懷想和陳年往事,只是忙碌 。

偶爾看看那些言談中各懷心事的客人,各異的神色,彼此舉杯、勸酒,玩鬧和傾訴,眼神小心地掩藏起自己心底最隱秘的情愫。

他們之中有多少人不是僅沉湎於這花好月圓的片刻歡愉?有多少人不是坐擁這相聚的時光享受只屬於自己的快樂?有多少人可以感受和珍惜彼此的內心?

寂寞是一個人的喧囂,喧囂是一群人的寂寞。

掌櫃,幾個乞丐湊在門口不走,您看……

門口迎客的杜凱疾步走過來輕聲說,幾個乞丐湊在門口。

給幾個月餅打發下一下吧,以往不是常有的事兒麼?

他們非是上門乞食,單說要見您。

客官,您要點什麼跟這位小二哥說,我這另有些事,見諒。

把點菜的客人丟給杜凱,信步走向門口。

幾個乞丐見我走出來,上前作揖便拜。

我眯起眼睛,伸手扶下了為首的那個乞丐老者。

在下丐幫九袋傳功長老羅真,奉幫主之命來償掌櫃爺賒之債。

那乞丐從懷中掏出三兩銀子,遞予我。

幫主怕掌櫃爺不收,特關照在下定要把這銀子送到您手。

幫主?賒債?若不是那貌似打狗棒和降龍十八掌的武功,我還真忘了有賒賬這麼回事。

看著眼前三個蓬頭垢面的乞丐,心中忽覺幾分好笑。

一兩銀子的事情也犯得著差人興師動眾地送來,個個還都這般堂而皇之的上來自報家門名號,似乎頗像那麼回事。

莫非是那鈴鐺的原因?莫不是什麼重要的什物?我忽然想起一直鎖在櫃檯的抽屜裡的鈴鐺,那麼漂亮的什物深藏在桌櫃深處,也算是明珠投案了。

有勞長老,那日所欠一兩便夠。

我留下一兩文銀,將其餘的退回去,轉身回店裡拿了一壺酒並取出抽屜裡地鈴鐺交給那老乞丐。

這酒是給你和其他兄弟們過節的,只管收下,只是這鈴鐺有勞長老轉交給幫主,代問幫主安好。

多謝掌櫃爺,只是……

我轉身準備進屋,聽到那老者還有話說,便停下來探身問道,長老還有何事?

今日是丐幫大會,幫主讓在下敬上拜帖,望掌櫃前去後山的月老破廟一聚,萬望掌櫃爺賞臉。

我朝店內看了一眼,面泛難色。

中秋佳節,許多夥計都回家了,現在又正是上客的時間,怎脫得開身?

幫主早有安排。 那老者笑,捋了捋鬍鬚,閃身讓出身後兩個黑麵堂的乞丐,一樣的破爛衣衫,只是皮肉稍顯乾淨一些。

這兄弟二人落難前也曾在幾家大酒樓做過勤活,是伺候過大席面兒的好把式,通曉接人待客之道。幫主料定今日生意定好,掌櫃爺便有心赴會,也是分身乏術,特命在下將此二人帶來聽候掌櫃爺差遣使喚。

小的常貴春,見過掌櫃爺。

小的常寶夏,見過掌櫃爺。

那兩個隨長老而來的乞丐上前一步,各自打拱作揖